第一章 血色解剖
解剖台的冷光在金属边缘折射出锋利的蓝，陈默的呼吸在医用口罩里凝结成细密水珠。林骁的皮肤呈现出溺水者特有的灰白色，右耳垂那道月牙形疤痕被福尔马林浸泡得发亮——这是三天前他们约定的暗号，当这道疤痕出现在接货人脸上，就意味着交易链核心人物现身。
"心肌纤维呈波浪状断裂。"法医老王的声音像是从深水传来，镊子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心脏组织，"这是长期使用中枢神经***的典型特征。"
陈默的指节抵住解剖台边缘，不锈钢台面传来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三天前的雨夜，林骁捂着腹部踉跄撞进巷口监控盲区时，右手始终死死按着右耳。鲜血从指缝间涌出，在青石板路上蜿蜒成暗红色的河。
"九毫米鲁格弹，弹道倾角37度。"老王将显微镜切片推到陈默面前，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镜片与他对视，"和你的配枪弹道完全吻合。"
解剖刀突然在肋骨间打滑，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恍惚间又看见林骁在雨中扭曲的面容。那个总是把女儿照片塞在烟盒里的线人，在咽气前用沾血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个圈，冰凉的触感至今还黏在皮肤上。
"陈队！"解剖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实习生小周举着平板电脑的手在发抖，"缉毒犬在码头集装箱发现..."
话音戛然而止。陈默转头时正看见小周盯着林骁被剖开的胸腔，喉结剧烈滚动着往后退，后腰撞上不锈钢器械架发出哐当巨响。四散的止血钳滚过地面，在墙角的血浆拖痕旁摆出诡异的放射状。
局长办公室的檀香也盖不住血腥气。
红木办公桌上摊开的档案袋渗出阴湿的潮气，韩东升的入狱照在LED台灯下泛着青白。照片边缘有深褐色的污渍，陈默伸手去摸时才想起这是三年前结案时溅上去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