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审讯室的玫瑰香滨海市第三分局的审讯室像具密封的铅盒,中央空调吐出的冷气里掺着铁锈与尼古丁的陈味。
沈砚秋盯着单向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指尖摩挲着钢笔帽上的警徽浮雕,金属边缘在掌心压出新月形红印——这是她持续了五年的习惯,用物理疼痛抵抗记忆翻涌。
“玫瑰开了。”
嫌疑人的声音像块浸了冰水的绸缎,滑过耳膜时激起细密的战栗。
沈砚秋的右手指尖无意识地蜷曲,触到左腕内侧的旧枪伤——那道月牙形疤痕,与档案里“夜鸮”受害者描述的加害者特征完全吻合。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她的声音平稳得反常,钢笔尖却在记录纸上洇开墨团。
对面的男人掀起外卖服兜帽,露出下巴上青黑的胡茬,瞳孔在顶灯下泛着灰青色,像两枚浸泡过福尔马林的玻璃珠。
他咧嘴一笑,牙齿缝隙里嵌着淡紫色碎屑——是“夜鸮之吻”香水的固态残留,这种非法香氛的主要成分,正是五年前火灾现场的助燃剂。
天花板的日光灯管发出电流嗡鸣,在男人颧骨投下锯齿状阴影,恍若某种夜行鸟类的轮廓。
沈砚秋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月亮落下时,夜鸮会用翅膀接住星星。”
那时她不懂,现在才明白,有些隐喻从一开始就带着血的重量。
“姐姐,”男人的声音陡然变细,尾音上挑的弧度与星遥撒娇时别无二致,“星遥疼……”钢笔“啪嗒”坠地的声响里,沈砚秋看见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骤然扭曲。
这个音色她再熟悉不过——五年前的绑架录音里,绑匪正是用变声器模仿星遥的声音,诱导她踏入废弃医院的陷阱。
而眼前的外卖员,连喉结滚动的频率都与记忆中的绑匪重合。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四溅时,她本能地按上腰侧枪套,却摸到空荡的皮革——今早换岗时,她鬼使神差地把配枪留在了更衣室。
技术科小王在监控室里手忙脚乱地拍打设备,而审讯室的录音笔正在桌上剧烈震动,指示灯爆闪出刺目红光,恍若某种倒计时的警示。
当她转身时,男人已瘫在椅背上,双目翻白,涎水顺着下巴滴在铐住的手腕上,那里有道月牙形的旧疤。
沈砚秋的视线被疤痕牵引,忽然注意到他指甲缝里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