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温度
空调出风口的百叶窗发出细碎嗡鸣，苏芮蹲在红木办公桌旁，医用乳胶手套边缘凝结的水珠正顺着腕骨滑进防护服袖口。她盯着地砖上那滩半凝固的血迹，忽然伸手按住自己的左胸——心跳比正常速度快了12%。
这是她第七次出现这种症状。
"死者陈国栋，五十二岁，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刑警队长赵东阳用钢笔敲打着笔录本，"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今天中午十二点至一点间。"他古铜色的脖颈泛着油光，汗液在警服领口洇出深色云纹。
苏芮的睫毛在防护面罩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她将温度计从死者腋下抽出：36.2℃，与22℃的室温形成悖论。尸斑呈现出诡异的扩散状，像泼洒在宣纸上的隔夜茶渍。
"氰化物中毒？"赵东阳凑近观察死者发绀的指甲。
"确切说是氰化钾。"苏芮用棉签擦拭死者嘴角，"但口腔黏膜没有灼伤痕迹。"她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玻璃杯，半融的冰块在琥珀色液体中沉浮，杯壁凝结的水珠正沿着实木纹路蜿蜒而下。
窗外工地传来混凝土泵车的轰鸣。三十八层在建的***双子塔将阳光切割成碎片，其中一片恰好落在死者僵直的右手上——那枚和田玉扳指内侧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
"监控呢？"
"整层楼六个摄像头，午休时段除了保洁员没人进出。"赵东阳用钢笔尾端戳了戳中央空调控制面板，"门窗都是电子锁，死亡时间前后没有异常开合记录。"
苏芮的护目镜突然蒙上雾气。她摘下防护面罩的瞬间，嗅到某种熟悉的甜腥味——五年前那个暴雨夜，母亲倒在厨房地板时，瓷砖缝里渗出的就是这种味道。
"苏医生？"
"我要看保洁员的行动轨迹。"她重新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