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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祸起

发表时间: 2025-05-22
吴用看着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场景,也是母亲被打落两颗门牙,捂着血淋淋的嘴巴,一手把吴用护在身后,父亲被一群人打的踉踉跄跄,说不出话来…左邻右舍一窝蜂的围上来,七嘴八舌的拉起架来:算了算了,有什么好好说,打架伤和气…楼上的段婶扶着母亲,她跟母亲这些天有了些许交情,指着对面就开骂了:女人你们都下的去手,本事大的很嘞,报警…这个年代,打电话都得走西五分钟去路边的小卖部,座机那种,己经晚上了,根本不现实,对面的刘某夫妻两人,更是显得有恃无恐,刘某老婆尖酸刻薄的语气道:报警?

他们好端端的踹我家门,谁知道两个穷鬼大半夜想冲进我家干什么,抢钱?

偷东西?

我们还想报警呢,…父亲本就是喝了点酒,被打了一顿以后身子一首哆嗦,抵不住事儿,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母亲平时说话跟人和和气气,这时候也是气急了眼:我们来要自己的工资,要血汗钱,你不开门还打人,这事儿没完…我们是农村来的,豁出命来老娘也不怕你,…吴用看着母亲,强忍着没有流出眼泪,哭,是最没用的,他恨恨的盯着对面的那几个人,肥头大耳的两个罪魁祸首,是一辈子忘不掉的恶心面容,对面并没有注意母亲身后的小屁孩子,自然没人看到吴用眼里刻骨的恨意,吴用双手攥紧母亲的手掌,好像下一刻就怕母亲跑出去拼命一样人越聚越多,看着打不起来的附近邻里,也慢慢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事情起末,母亲没有说话,就盯着对面的一对男女和手下的几个民工,段婶和几个邻居奶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经过,大家都嚷嚷着要去报警…:报警,哪有无端打人的说法。

“太过分了,小用她妈,你别怕,我们在这里,看他们谁敢打”:这是家左侧的奶奶声音旁边孤身一人的顾爷爷招手:“小用到爷爷这里来,这么小的孩子还在这里,你们也不怕伤到孩子?

…谁家小年轻有车的,赶紧去派出所报警,这里我们看着,…刘某夫妻俩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一看大家都围过来了,也就悻悻然的让周围几个小工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事儿,嘴上依然嘴硬到:报警?

我还要报警呢,…诺,对面这女的刚才撕扯我身上,我两千多块的耳环都被抢走了,母亲一听更生气了,张口骂到:小蓝施的别张口就诬陷人,老娘虽然穷,要得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血汗钱,别说老娘没见过你什么屁耳环,你放老娘面前老娘都稀罕多看一眼你的,你要说我拿的,走,现在就去派出所,让警察来搜…刘某老婆一时语塞,不是说两口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来的么,怎么感觉一点不怕他们,平时身边几个民工一站,谁跟她说话不是轻声细语的,脸上肥肉好似刮着白色腻子粉一样,泛着让人恶心的抖动,嘴里嗫喏了几句:就是你拿的,这事儿没完…吴用母亲半点不虚,应声道:是老娘跟你们没完,派出所见…周围的人怕再吵起血性,又打起来,纷纷拉着吴用父亲母亲往回走,那边也有几个在劝说对面别把事儿闹大了,众说纷咋杂,段婶小声的在母亲身旁说道:他婶,孩子还在这里,先回家,今天太晚了,去派出所也不方便,听我的,明天我们陪你去派出所,这事儿总得有个说法,母亲看了一眼身后的吴用,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也没放什么狠话之类的过场,拉着父亲就往家走,对面几个人顿时气焰高涨了一丝,骂骂嚷嚷说不准走之类的…母亲一手拉着吴用,一手拽着吴用父亲,头也不回…回到吴用家那略显拥挤的小院儿,刚刚跟着吴用一起下去的左邻右舍站的站,有几个围着吴用父母坐着商量怎么应对,吴用闷声去家里拿碗给叔婶爷爷奶奶一人倒了一碗热水,没有茶叶…然后就走到门口靠墙站着,看着院里的众人…顾爷爷年龄最大,平素也颇有威望,他张口说道:报警是肯定要报警的,凡事都得讲规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不给钱,还打人,没这道理,今天太晚了,去镇上也不方便,你家里三个孩子呢,明天吧,明天找几个人陪你们一起去报案,他婶你也别着急,这事你占理…我们大家伙都会帮衬你的,段婶也在旁搭话:我跟你去,我跟你去…母亲感激的答应了一声…这时有一个声音说来:听说那刘三儿认识几个道上的混混,以前可砍过人嘞,不好惹。

…吴用应声看过去,这是同姓不同宗的一个大叔,比吴用父亲年纪略小一些,“对呀,对呀,上次还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吃饭,随身带着刀呢”,有人应声附和,吴用眸子微沉,这是真的,因为上一次,第二天刘三儿就带着狐朋狗友上门来了,父亲惹了事儿,听说了对面是敢砍人的狠角色,第二天一早就说要出去躲躲,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家,果然,听到旁边人这么说,吴用父亲浑身哆嗦了一下,一言不发…周围安静了,一时间没人说话,刚刚说着要帮忙作证的几个人也静下声来,趋利避害人性本能,大家都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吴用心里清楚,但是现在这个场面,轮不到他一个8岁的孩子说话,吴用母亲接过了话头:没事的各位叔婶,他爷爷奶奶,今晚很感谢你们的帮忙,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赶明儿请你们吃饭,天儿也不早了,小用,送爷爷奶奶回去休息,电筒拿上,扶着点你爷爷…吴用答应了一声,回身进屋拿了电筒,扶着颤颤巍巍起身的顾爷爷,顾爷爷顿了一下:要不,今晚让三个孩子去我哪里休息,我哪儿宽敞,…大家都懂这意思,怕刘三儿心眼小,今天吴用父母落了他们面子,报仇不隔夜,今晚就来报复,吴用母亲父亲认真思量了一下,吴用母亲目光看向了吴用,吴用跟母亲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在家,我还要带弟弟妹妹呢,吴用母亲随机婉拒了顾爷爷,顾爷爷也没强求,不一会儿拥挤的小院儿就走的空空落落,吴用母亲默默收拾了一下小院儿,眼睛看向吴用父亲,意思是问:怎么办?

吴用父亲还是一言不发,时不时身体颤抖着一下,双手环抱蹲在门口,哎…一样的性子,一点没变,吴用目光复杂,上一辈子,自己就是随了这窝囊的性格,担不起事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没平事儿的能力,你就别惹事上身啊…吴用母亲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结婚这么些年,孩子都三个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男人什么尿性,窝里横一把手,拉出门半点担当没有,吴用母亲把院门插销插好,招呼吴用拿了两根粗长的柴火棒子顶着院门,然后把家里劈柴的刀,杀猪时候的杀猪刀,菜刀,西五把全都找了出来,接了小半盆水,翻找出磨刀石,一个人无声的磨着刀,吴用懂母亲的心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是血肉之躯,你敢来,我就敢跟你白刀子见红,…上一世,母亲也是这么安排的,这一次…吴用母亲把刀子一把一把的放着几个顺手就能拿到的位置,从院门到家里卧室,最后一把菜刀,她递给了父亲:你窝囊,你怂,但是屋子里还有你三个小孩,该拼的时候,拿出你男人的血性来!

像个男人一样!

吴用父亲默不作声,不说话也不反对,吴用母亲转身进了里屋,照看老二老三去了,吴用定定的看着父亲,一会儿,自己也走进了自己和妹妹的偏屋,记忆没有偏差,平凡蝴蝶的翅膀并没有引发蝴蝶效应,该来的都会来,他在思考,8岁的自己,能做什么,可以帮助自己的母亲,别人的穿越重生,金手指,系统,自己的重活一世,己经是上天启怜,上一辈子,平凡普通的30岁男人,没打过架,没有大富大贵,没有别人的轰轰烈烈,只有日复一日的上班,搬砖…没有小说的奇遇,没有超能力特异功能,只有对前辈子的粗浅记忆…没有手机,没有摄像头,没有随时报警出警的条件,没有为母亲挡刀搏斗的身体条件,8岁,能做的何其有限?

找人帮忙,这是动刀子的事情,左邻右舍的为自家凭啥啊。

劝说母亲带着一家人跑路,往哪跑呢?

一没钱,二是刚生下来的弟弟,还有自己和妹妹,都是拖油瓶…里屋的弟弟睡的很安静,并没有听到母亲的轻微呼噜声,吴用知道母亲肯定睡不着,掉落的牙齿肯定疼痛难忍,上一辈子就是后来装的假牙…吴用心里充满了淡淡的绝望,重来一次,还是只能看着母亲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么,自己真的只能用后面的余生去懊悔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么?

他懊恼的狠狠拍打自己的脑袋,快想起来,快想起来,到底,到底有什么能帮助自己扭转现在的局面,………………………………突然,脑海中想起记忆中的一件小事儿,还有一个人,事情,应该有点转机…吴用等着父亲走进里屋,没有听到父母的说话交谈,无声的躺下了,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听着父母此起彼伏的轻微鼾声,吴用给妹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轻身出门,拿着手电筒,走向了自己的救赎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