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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他骑着那辆破破烂烂、刹车时不时失灵的电动车，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穿梭，车后座绑着还散发着热气的外卖箱。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聚拢在一起，沉甸甸地压下来，似乎随时都会崩塌。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打在他的头盔上，噼里啪啦作响，视线瞬间模糊不清。
为了多送几单，他已经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了。刚刚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保安故意刁难，不让他骑车进去，他只能拎着外卖一路小跑，结果还是迟了几分钟。顾客开门后，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臭骂，还向平台投诉，这一单不仅白跑，还得倒扣钱。
“喂，你怎么骑车的！” 突然，旁边一辆轿车猛按喇叭，司机探出头来，满脸不耐烦，“会不会看路啊，赶着投胎啊！”
苏然满心疲惫，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他现在可不敢惹事，要是撞了车，赔都赔不起。好不容易拐进一条小巷，想着抄近路，路面却坑坑洼洼，积水很深。车子猛地一颠，他一个不稳，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外卖撒了一地，膝盖和手掌擦破了皮，鲜血渗出来，和雨水混在一起。
“真他娘的倒霉！” 苏然咬着牙，眼眶泛红，却又无可奈何。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还能挽救的外卖，重新捆绑好。刚扶起车，手机又响了，是房东打来的催租电话。
“苏然啊，这都月底了，房租什么时候交啊？你可不能再拖了，我也不容易啊。” 房东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叔，我知道了，这两天手头有点紧，过两天一定给您凑齐。” 苏然陪着笑脸，心里却苦涩无比。
挂了电话，他望着漫天雨幕，心中满是绝望。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每天累死累活，挣的钱却只够勉强糊口，未来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那间狭小昏暗、散发着潮湿霉味的出租屋，苏然一头栽倒在床上。床板硬邦邦的，咯得他骨头疼，可他已经没力气去管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