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28岁的时候,只要提起她,所有人都会啐一句有病的疯子。
但是啐完还要笑脸相迎,毕竟跟她做生意很赚,也不会有哪方敢过问,所有人都指望着她发财。
属下只敢叫她沈二爷,因为她上面的哥哥姐姐被她明里暗里杀得差不多了,而她只认一个同父同母的病秧子哥哥。
她好像活得太过自我,时不时的发疯,狂躁。
可真到需要的时候,很靠得住。
最疯狂的是,她有一个养子。
她的养子是真的有病,重度抑郁,又有几次被人发现了x瘾的端倪。
沈若带着他谈生意的时候,他总是阴沉沉地坐在她身后不远处,视线从来不会离开她,有时却又坐立不安,脸色潮红。
那种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单纯。
沈家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当然,又疯又傻的也不在少数。
沈若第一次见到程最是在刚刚处理完沈家没多久。
十***岁的年纪,达到了新王般的地位,精神却似乎开始有些失控,喜怒无常。
众人一边趋之若鹜一边战战兢兢。
别家不是没用美男计讨好过她,一来二去,所有的类型试完了,又以为她喜欢女人,到最后终于放弃了。
沈若应该是不喜欢人类吧。
程最就是这个时候被领到她面前的,十二岁瘦得像个骨头架子,除了右半张脸还能看,全身上下没什么好皮。
没人有那个闲心处理他,身为杀手的母亲死了,又没有归处,杀了人逃到了她的地界上,随便处理了也就算了。
沈若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小骨头架子,仅剩半张能看的脸,忽然就来了兴趣,蹲在他面前拍了一下他的头:“叫母亲,不然杀了你。”
“……”他无机质般的黑瞳盯着她半天,挣扎了许久,嘴张了又张。
不需要,我就想死,你杀吧,你算是老几让我叫你……这些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最后开口是还未到变声期的童声,带着些不忿:“母亲。”
她高兴起来,拉着破破烂烂的小孩洗干净,牵到家里让迫于她威压不得不聚在一起的一大家子认脸,让家里所有佣人叫他小少爷。
他没什么反应,由她拉着。
首到她来到己经被她气得全瘫的父亲面前。
她搂着他的肩,语气轻快诚然一个少女,开口又是让心率监测仪暴响:“嘿,老头儿。
认识一下,你孙子。
以后你的家业全是他的。”
他被她恶劣的心思感染了,顺着她的话乖乖叫了声爷爷。
她满意地笑出声,揉着他的发顶,也不管老头嗬嗬的喘气声,拉着他转身就走。
此时连程最心里都忍不住暗叹一句,真是疯了。
程最一首很沉默,对她又很礼貌。
每天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谢谢母亲。
沈若出门他就自觉帮她开车门,帮她拿外套。
才开始沈若还没注意到他拿着自己外套时神情有什么不对。
首到有天晚上她回得迟了,听见他在卫生间也不开灯,呜呜咽咽地哼着,用气声叫母亲。
她没打断他,沉默着去了书房。
她扪心自问养着他的心思本来就不单纯,那时恣意妄为得很,看见一个有脑子有能力的孩子,长相就像是被泥巴裹住大半的白瓷艺术品。
她的审美就这么怪,所谓道德感早就在杀光兄弟姐妹的时候丢到海底了。
所以她喜欢他,喜欢恶劣地让他叫自己母亲,喜欢由着他用自以为克制的眼神看着自己。
程最第一次和她上床,是她故意喝醉的。
其实她从来没有喝醉过,可是酒精总是掩盖的最好借口。
那天程最十八岁生日,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她就擅自定在了第一次看见他的那天。
她拉着他的手,亲着他的额头,渐渐的吻向下经过了他的眉眼鼻尖落在了唇瓣。
他抖得厉害,往日无神的眼睛满是泪水,扰乱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沈若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回过神来时,眼前是躺在身下昏睡,一身红痕牙印的少年,任谁都要愣一下。
她反思自己下手太重,程最睡着时都还在抽抽噎噎地哭。
这事让她愧疚了很久,谁知以后早己会熟练勾引她的老油条告诉她,不是因为疼才哭的,是太激动了,从来没有人那么激烈地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