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认认真真写一本长篇,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精彩。
》天京城,大梁国都,西海之内第一大城。
顾清源十分肯定,自己将会成为有史以来,声名最为狼藉的穿越者,白日宣淫猝死于青楼,还被两个随侍家仆抬着头脚,穿行于闹市。
可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连呼吸心跳都己经停止,与死人毫无二致,二根牛毫细针,整根没入檀中穴,鸠尾穴,将他这具躯体的生机截断。
九月初九,乃是大梁皇室钦办,一年一度冠笄盛典之日。
按照皇朝律法,大梁国子民,除贱籍外,男子时年十八,女子十六者,皆须斋戒沐浴三日,男着纯白长衫,女穿翠绿襦裙,于午时,亲至各州府,县府,乡公所指定之地,参加冠笄盛典。
典礼过后,户部下辖各级司户所,登记好个人生辰详细,为其派发成人户帖,全国通行路引,方可谈及徭役,科举,经商,以及婚嫁之事。
一大早,整个天京城清水洒街,旌旗招展,禁军持长枪警戒,万民列于十里御街两旁,共迎全城十八万大好男儿,窈窕淑女同赴太庙广场。
街头拥挤的人群中,一声声嚎叫显得格外突兀,“让开,让开,我等是镇北都护府顾将军府上的下人,我家少爷没了,都是潇湘馆那帮贱女人所害。”
“源少爷,这一年你把京城青楼消遣个遍,一向龙精虎猛,今日怎么能出这档子意外呢?
你这一死,让我们回去如何向太夫人交代。”
顾家两个家仆,抬着衣不蔽体,浑身青紫的顾清源,一路哭嚎着,企图穿过拥挤的人群。
无奈,街上等待观礼的人实在太多,两人抬着顾清源,根本挤不过去,他们这一闹腾,反倒引起了众人围观。
“快看,是镇北都护府顾将军那个私生子,顾清源。”
“这小子被顾家寻回不过一年半,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诗词骑射门门不会。
顾家历代誉满朝野,顾将军更是战功赫赫,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败家玩意。”
“兄台有所不知,顾清源是顾将军当年酒后失仪,种下的野种。
他娘原本是顾家一个卑贱丫鬟,被逐出顾家后,更是卖身低等勾栏为妓。
顾将军唯一的儿子顾清泽二年前战死北疆,太夫人怕顾家绝后,这才派人把他从定州寻回。
顾清源从小就在乡野之地长大,不学无术,一朝得了富贵,奈何恶习难改,小小年纪整日沉沦烟花之地,这一次算是把自己玩死了。”
路人看到有好戏,一时议论纷纷,顾家一年半前寻回的弃子顾清源,本就是天京城的笑话,这次更是恶名远扬。
警戒的禁军军士,碍于大将军顾云澜的威望,不得不为顾清源的尸体开道,引导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
此时,顾清源的灵魂刚刚穿越而来,正在融入这具躯体,同时也接收着原主繁琐的记忆。
顾清源本是蓝星华国一个高三毕业生,从小立志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高考后顺利被公安大学提前录取。
在迪厅和同学们庆祝十八岁成年礼时,遇到几个黄毛混混调戏女同学,顾清源一向热血,毫不犹豫第一个冲上去维护女生。
不曾想喝了酒的混混们下手没个轻重,混乱中竟然用利器刺中了顾清源的要害。
兴许是见义勇为丢了性命,上天又给了他一次重开的机会,顾清源得以穿越重生。
只是,顾清源现在的处境实在大大不妙,正在接收的记忆里,原主是和潇湘馆两个姑娘一同颠鸾倒凤之时,莫名心跳骤停,导致一命呜呼。
两个随侍家仆听了郎中的说辞,只当他是突发恶疾猝死,一时乱了分寸,匆忙抬着他的尸体哭嚎着往家赶,全然不顾这样的方式,无异于把他的丑陋行径当街示众。
更加不妙的是,今日恰逢大梁举国冠笄盛典,整个天京城到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顾清源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未享原主爽,却遭原主罪。
本来己经十分不堪的顾家弃子名号,经此一事无疑雪上加霜。
“义少爷,义少爷,源少爷出事了,源少爷没了。”
此时,长街上走来一群翩翩白衣少年,盈盈翠裙少女,正相伴赶往太庙广场,来福急切呼唤那领头的少年,这人正是镇北都护府大将军顾云澜的养子顾明义。
“来福,来喜,何事惊慌?
清源,清源这是怎么了?”
顾明义长身玉立,气宇轩昂,走在队伍最前方,正在和一个明眸皓齿,身姿婀娜的女子一路攀谈。
猛然听到观礼人群中有人唤他,抬头一望,竟看到了顾清源的尸体。
“义少爷明鉴,源少爷在潇湘馆快活时,忽得浑身颤抖,不过三五息就没了呼吸。
待潇湘馆寻来郎中,说源少爷得了淫邪攻心之症,病发的急,己经救无可救。”
来福,来喜把顾清源的尸体放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倒在顾明义面前,只管磕头哀求。
“是啊,是啊,义少爷,您一向深明大义,慈悲为怀,可得为小的们做主。
您也知道源少爷性格乖张,根本不是我们两个下人能够左右。
出了这档子事,还请义少爷替我们在太夫人,夫人面前美言几句,饶了我等性命。”
来福,来喜把头都磕破了。
贴身伺候的主子暴毙,无论如何他们两个随侍都脱不开干系。
他们是顾家下人,自然知道在整个偌大的顾家,顾明义虽是养子,却有勇有谋,文武双全,前途不可***,深得太夫人,和家主顾云澜器重,远比顾清源更有地位和话语权。
“你二人不必担忧,此事怨不得你们,我自会为你们求情。
扶摇,舍弟突遭不幸,我需先送舍弟遗体归家。”
顾明义安抚好两个下人,转身对一旁的南宫扶摇说道。
南宫扶摇,大梁兵部尚书南宫武威最小的女儿,貌美如出水芙蓉,性格却易燃易爆,天京城一众权贵子弟暗称她为玉面罗刹。
“顾兄高义,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误了盛典吉时。”
南宫扶摇一双美目,斜睨了一眼地上的顾清源,满是厌恶之色。
经过一番折腾,尸体上本就没有系好的轻薄寝衣,再次敞开几分,满身不堪入目的青紫色,让本就瘦弱的顾清源更显猥琐。
此情此景,惹得这群京城青年才俊纷纷掩嘴窃笑,本就是众人眼里百无一用,***至极的顾清源,声名更是狼藉。
“舍弟乃是顾家单传,出了此等意外,恐家中祖母受不得打击,至于盛典吉时,我尽力而为。”
言罢,顾明义在众目睽睽之下,附身抱起顾清源就走,全然不顾众人诧异之色。
“明义兄真乃伟丈夫也!”
“胸怀宽广,恪守孝道,对顾家如此忠诚,堪称我辈之楷模。”
在众人盛赞声中,顾明义大步远去,如此磊落行事,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南宫扶摇都点头暗赞。
顾清源的神魂己经和新躯体融合完毕,可他并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自己还是丝毫动弹不得。
难道穿越过来就得嗝屁,这完全不符合穿越者定律嘛。
顾清源的意念,早己呼喊了无数遍统子哥,金手指,戒指里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