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重症监护室,父亲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
三年了,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妹妹的婚礼上,我们大吵一架。
现在,他要死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日记,扉页上写着:
“给墨阳的话——等你原谅我的时候再看。”
但此刻的我,只想把它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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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三分,手机刺耳的***划破了夜的宁静。
我从浅眠中惊醒,恍惚间看到母亲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
这个时间,妈妈给我打电话,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墨阳,你爸爸......”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爸突然昏倒了,现在在市第一医院抢救。你能不能......”
我攥紧了手机,喉咙发紧。
距离上次见父亲,已经整整三年了。
那是在小楠的婚礼上,我们不欢而散。
他说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把妹妹教育好,让她嫁给了一个外国人。
可笑的是,一年后小楠的婚姻还是以失败告终。
“好,我马上到。”我简短地回答。
车子驶入深夜的街道,路灯拉长了我的影子,也拉长了心里那份莫名的烦躁。
医院急诊部的走廊惨白的灯光下,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空气中飘荡着焦虑和恐惧。
远处传来的哭声,让这种氛围更加压抑。
在走廊的长椅上,我一眼就认出了母亲。
她仍是那副温婉的模样,只是白发明显比三年前多了许多。
看到我来,她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医生说是肝区疼痛,现在正在做检查。”母亲低声说着,眼圈泛红。
我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
这是我们之间少有的安静时刻,往常都会被父亲的大嗓门打破。
病房里传来一声闷响,我和母亲同时站起身。
护士匆匆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