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倾盆,闪电一条接着一条,噼里啪啦如同恶魔般发出嘶吼,像一只怪兽一样想愚弄着世间万物。
马路上行人步履匆匆,雨水浸湿衣衫,一阵寒风袭来,路上行人用力的裹了裹衣衫,不禁打了一下寒颤,加快了脚步,好像一只即将被捕的猎物用力挣脱,试图挣脱束缚给自己一个生的希望。
雨下的越来越大,好似要砸穿人心一样,雷鸣声轰隆响彻黑夜,继续用力咆哮着,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贪婪的想要吞噬黑夜里的一切。
闪电的光亮刺破黑暗,穿透进屋内。
睡梦中的南溪满头大汗,不停的翻来覆去,眼角的泪痕早己浸湿枕头,可她依旧昏昏沉沉的无法醒来。
嘴里喃喃低语着:“不要,不要丢下我,萧泽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突然间,一声巨响,更大的雷声响彻黑夜,南溪忽然被惊醒,猛的一下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神情痛苦,梦里不知经历了什么样的剧情才能让泪水继续不自觉的滴落,一滴、两滴、三滴……南溪坐在床上许久,双手抱着膝盖久久不能缓过神。
不知又过了多久,从梦中猛地回过神,蜷缩着身体,失声痛哭起来,如孩童一般丢失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无法接受刚才梦里发生的一切。
在南溪的梦里,阳光明媚,南溪提着心爱的手编提篮独自在人行道上走着,正打算为周末的闲暇时光采购一些吃食,想在忙碌一周后,能窝在午后洒满阳光的阳台上翻开自己刚买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看的小说,再泡上一杯浓美食配一些吃食,给自己的周末增加一点色彩,这样的日子对于南溪说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
毕竟忙忙碌碌工作了一周,需要好好享受一下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可偏偏剧情没按照南溪的意愿走向,在这场让南溪忍不住失声痛哭的梦境里,萧泽好巧不巧的出现在马路的转角处,南溪看着不远处的萧泽刚准备跑上前去跟萧泽打个招呼,可刚跑没两步,看见旁边花店里走出一个身着一身白裙的女孩。
那女孩长发及腰,身材纤细,手捧一束向日葵,微笑着朝萧泽走去,眼里满是萧泽的身影,嘴角不禁泛起幸福的微笑。
萧泽双手插兜,一脸宠溺的看着朝他走来的女孩,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两步,往萧泽的方向去,萧泽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张开双臂拥入怀里,女孩抬眼看向萧泽两人微笑着不知说了些什么,女孩挽着萧泽的手臂,两人朝前方走去,女孩不时侧过头微笑着对着萧泽说着什么,萧泽都是微笑着倾听,一脸宠溺的摸摸女孩的头,这就是恋爱中该有的样子吧!
面对眼前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南溪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又有些惊慌失措,呆站在原地,手中编织的提篮从手中滑落在地上,上面镶嵌的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随风旋转了两圈,在地上扑腾着挣扎了两下。
南溪的呆呆的站在原地,任风吹乱了头发,在午后的大街随风凌乱着。
南溪心里想着不远处的萧泽跟那女孩是什么关系?
而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切又经历了怎样的一场伤害啊!
马路上依旧车来车往,路口的红绿灯按部就班的变化着,人行道上的人也是一如既往的来来往往。
不时,有几个人回头看向南溪,打量着这个好似橱窗中的木偶一样傻呆呆的站着的南溪。
纵使想做一名吃瓜群众可惜没时间看后续,继续往前赶着路。
掉落在地上的花,不甘心的随风又滚动的一下。
叶片振了一下,就像在责怪着南溪,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品种么?
为何如此不爱护好些呢?
地上掉落花名为“天堂鸟”是南溪最喜欢的品种,而天堂鸟的花语也很温暖,天堂鸟名为(鹤望兰)花瓣为暗蓝色,基部具耳状裂片。
与橙黄色的萼片近等长,花柱突出,柱头3裂,好似一只展翅飞翔的鸟儿一般,因此得名天堂鸟。
寓意自由、幸福、潇洒、吉祥、思念和动人的爱情。
一阵风吹过,犹如浮沙迷了眼一样,泪水己打湿衣襟,还无法缓过神来的南溪,双脚像嵌在了地下一样,久久无法动弹。
大脑一片混乱,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自己深爱的人和这个曾海誓山盟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却用自己的柔情给了另一个女孩,那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
在萧泽的世界里究竟她跟那个女孩谁才是错误的第三者呢?
此刻心脏刺痛,像猛的被人抽了灵魂,心里脑里空荡荡的,无法呼吸。
想上前去问问萧泽那女孩是谁,偏偏像有个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双脚生出许多根茎一样,牢牢嵌入在原地,让南溪不能动弹。
窗外的雨,继续淅沥沥的下着,没完没了。
从痛苦梦里惊醒的南溪不停的哭着,痛、好痛、真的好痛。
萧泽我如此深爱你,怎可如此对我?
这些年以来分手的梦境不知陪伴了南溪多少个夜晚,除了故事的场景不一样,每次结局都是一样,跟萧泽都是以分手收场。
南溪痛苦着哭着醒来,毫无悬念。
痛苦的感觉就像带刺的鞭子一样,虽无实物却满是尖刺的鞭子无情的抽打着南溪支离破碎的灵魂。
分手八年了,南溪还是无法忘记萧泽,她对萧泽的爱太重了,重到自己都不曾想到,可以爱一个人爱到了骨髓里,每一寸皮肤乃至每一个毛孔都是痛的。
自从跟萧泽分手后,南溪就保持着单身,也不是遇不到更好的人,可偏偏把自己活成了镜子里的人一样,自己走不出去,别人也走不进来,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活得就像痛苦面具一样,无限扭曲着轮廓,任它一点一点在消耗着那些对萧泽所剩无几的爱。
萧泽在南溪的世界里犹如一束光一样,南溪刚好站在光圈里,定格在原地,整个世界里除了能看见萧泽的身影,再无一点光亮,任何人都入不了南溪的眼进不到南溪的心。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白月光”吧。
南溪在这段和萧泽的感情里充当着感情世界里的“纯爱战神”,哪怕萧泽身上有无数缺点,可在南溪的心里、眼里都是完美至极,哪哪哪都好,仿佛世上再无另一个人能与之媲美。
毕竟南溪的初恋对象是萧泽,第一段懵懂的感情总是最深刻最难忘记。
萧泽在南溪的世界里就跟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一样,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却谁也取代不了。
南溪也不知道这样的梦境何时才能到头,梦里痛苦的片段怎样才可以反转,才能不在梦里那么伤心。
但至少她知道目前不会停止。
这些年南溪总是哭着醒来,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一会,多少个日夜靠着安眠药跟酒精麻痹自己,才能安睡几小时。
偏偏南溪的酒量差到极致,没喝几口就上头了,蹲在马桶边哇哇的吐着,看整个屋子来回旋转。
这种灵魂的折磨南溪早己习惯了吧,就让这场跟萧泽的孽缘无情的继续踢打着南溪的灵魂吧,反正萧泽的离开带走了南溪爱一个人的能力,剩下那些支离破碎的自己,怎么也无法拼凑成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