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步挪出医院的大门。惨白的日光洒在身上,却暖不了他如坠冰窖的心。绝症的诊断书,像一道催命符,将他的生活砸得粉碎。未来的路,被黑暗彻底吞噬,每一口呼吸都裹挟着绝望。
街头巷尾,人们或是行色匆匆奔赴工作,或是三两成群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不断。可这鲜活热闹的一切,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林晓的世界之外。他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医生冰冷的话语,那是对他生命倒计时的宣判。
回到狭小昏暗的出租屋,林晓一头栽倒在床上,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将他淹没,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满心都是对生的眷恋和对死亡的恐惧。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他下意识地裹紧被子,却发现寒意来自灵魂深处。
林晓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霉味,混合着腐臭气息,熏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墙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在角落里一盏闪烁不定的油灯映照下,犹如无数双眼睛在窥视。四周摆放着破旧的杂物,投出张牙舞爪的影子,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
他惊恐地站起身,这才发现地下室里还有七个人。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中年男人,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正是吴刚;一位戴着眼镜、面容憔悴的女子,蜷缩在角落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眼镜后的双眼满是恐惧,她是陈悦;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神情沧桑的大叔,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安,他缓缓踱步,试图从这黑暗的环境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这便是赵大叔。
另外几人,苏然脸上挂着看似轻松的笑容,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狡黠;孙志双手抱胸,脸上带着傲慢与不屑,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满不在乎;李阿姨满脸泪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