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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时情谊

发表时间: 2024-12-31
文德二十三年,北狄边关大捷,大军班师回朝。

此番立下赫赫战功的齐三少将军带回了个战场上的特产——平妻。

将军府内张灯结彩,红绸锦缎,喜色一时盖过了天边红霞。

明日三少将军就要迎娶新夫人了,因此府中下人得了不少赏赐,大家脸上个个洋溢着笑容,手脚更加麻利了些。

却仍有不少人在经过西院时不得不欷吁,这里头还住着另一位少夫人。

海棠阁内。

沈宥希低头端详着一盆半死不活的海棠花,时不时抬手将一些泛了黄边儿的叶子摘下,脸上不见喜怒。

正因如此,她身边的两个丫头才更加着急,她家小姐从来都是喜形于色的。

小姐自幼被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长大、犹如暗夜明珠般熠熠生辉,从小便吃不得一点儿亏,如今却栽了这般大的跟头,让人不得不担心她会想不开。

她二人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与姑爷这么多年来的情谊自是都看在眼里的。

本以为历经十年战事,如今姑爷凯旋,小姐终于苦尽甘来。

可谁曾想,红颜未老恩先断。

“小姐,您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别憋坏了身子。”

彩碟掩面哭泣。

这日子实在是苦的紧,两年前老爷夫人才遭遇了山匪,小姐将将从失去双亲的痛苦里缓过来点儿,又遭此祸事。

她甚至不敢想,往后的日子,小姐该如何熬。

彩环也红了眼眶,可她到底比彩碟大上几岁,更稳得住些:“这时候哭,更让人看低了小姐,你也不许哭,眼泪擦干。”

彩碟一想到小姐嫁进将军府这十年来遭的罪,就忍不住更加汹涌,世上怎能有这样薄情寡义之人。

沈宥希突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一滴泪珠划过鼻梁,她伸出食指轻轻拭去。

她只是有些心疼过去十年痴痴付出的自己。

这滴泪,就当是祭奠她曾深爱过、死去的那位夫君吧。

从今以后,齐家少将军是少将军,她沈宥希是她沈宥希。

沈家是天下商贾之首,富可敌国,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

即使京城的权贵有多瞧不上商人,但在面上,也得客客气气的称她父亲一句沈老爷。

从小到大,世家贵女有的沈宥希都有,世家贵女没有的,她也有。

齐老将军与父亲年少时声气相投、情同手足。

连带着她与齐景恒关系也非同一般。

他们幼时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沈宥希七岁被父亲送上南山学医,齐景恒就死皮赖脸地跟着。

她偷懒被师傅罚去寒山采药,他便背着个弹弓跟在她***后面打鸟,嘴里没完没了唠叨着一些繁琐的小事。

诸如此类的陪伴数之不尽。

少年肆意张扬的眉眼在年少的时光里飞速成长。

亦如书上那句:陌上谁家少年郎,鲜衣怒马缭轻狂。

后来他被齐将军强行带去军中历练,两人也时时书信往来,一日都不曾落下。

有一次,齐景恒实在想她,便偷跑出军营上梅山只为看她一眼,因为这事儿差点儿被齐老将军打死。

最后还是沈老爷出面求情,齐将军才讪讪收手,颇为不好意思地说: “沈老弟啊,我这不是针对希儿,若是将来希儿愿意,我齐家便是倾家荡产,能娶希儿为媳,那便是我齐家祖上积德,可这小子不得不收拾啊,他将来是要上战场的,今日不把军令当回事儿擅自离营,明日上了战场便会因为一念之差酿成不可估量的罪过,让旁人送了命。”

沈老爷一听,觉着有理,便摆摆手:“那你接着打吧,别打死就行。”

齐景恒被打的奄奄一息,却仍卯足了劲儿顶嘴:“你倒想得倒美,今日不让见沈宥希,明日想娶时,她早己成别人的妻。”

齐老将军气的咬牙切齿,又一鞭子狠狠抽在他皮开肉绽的***上。

沈老爷颇为感动,为他们定下亲事。

齐景恒高兴的几个日夜都睡不着。

时而沾沾自喜,时而得意洋洋,仿若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珠宝。

那时他看她时,眼里心里都是浓浓情意。

首到北狄战事爆发,齐家应旨出征。

齐景恒不顾所有人反对,一定要在出征前与沈宥希完婚。

他说:“宥希,只有你成为我的妻,我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就在那样仓促之下,她不顾父母乃至师门反对,也要决然嫁给她的少年郎。

从此齐景恒守护天下,沈宥希守护齐景恒。

是她把承诺看的太重,导致粉身碎骨。

成婚当日,还未来得及圆房,大军挥师北上。

他出征第三年,京中传来齐家叛国的消息。

圣上一怒之下,将齐家老少全部下狱。

后来才知道,那是圣上与齐将军商议后的谋略,为了让北狄探子深信不疑,京中自是要有动作的。

炳若日星般高高在上的沈宥希,在那肮脏可怕的阴暗之地整整六月之余。

牢房阴暗,不时会有鼠虫窜出。

有一日,沈宥希好不容易睡着,却被耳骨处的疼痛惊醒。

首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她的耳朵。

沈宥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上去,一只肥硕的黑鼠被惊的西下逃窜。

她上手摸去,鲜艳的红在掌中绽开。

至今想起那日场景,浑身都会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从此她的左耳便有了一道豁口,虽然发髻遮挡并不那么明显,却也是不可逆的伤痕。

自那日之后,她养成了睁眼睡觉的习惯,如同悬在高山之巅,日日提心吊胆。

战事取得阶段性胜利后,齐家***,圣上亲自为齐家正名,她才得以恢复自由,行走于阳光之下。

那时她才知道,齐家人借着这个身体不好,那个身患隐疾,一个个都被安排在城外的庄子上,真正落狱混淆视听的只有她沈宥希。

齐景恒出征第七年,边疆传来齐家三少将军战死的消息。

沈宥希日日以泪洗面,为他守孝三月。

她扛不住那样巨大的悲拗,决定北上,与他同死同归。

齐家人拦不住她时,齐老夫人才把她唤到膝下,告知她真相。

齐景恒当时确实身负重伤,却生命无虞。

在那样的重伤下,他萌生一计:炸死让敌军掉以轻心,好出其不意,绕后一举歼灭敌军。

战场上,不论敌我两军,都会刻意留意对方领军将领动向。

这确实是好计策。

可是,又是所有人都知道,独独她不知。

那时她心里萌生过恨意,可只要一想到他日日夜夜活在刀光剑影下,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危险,她就舍不得去恨。

她整整等了他十年,换回如今这样的下场。

这十年,北边战事所消耗的粮草药材,战马辎重,都是沈家协助朝廷运送。

说白了便是朝廷出力,沈家出钱。

以至于搭上了北边所有生意,父亲顾及生意受损严重,若不及时拨回正轨,那朝廷这巨大耗资应付起来恐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