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熹,未央宫前己聚集了大批官员。
王宇缓步走上龙椅,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群臣,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朕昨夜深思熟虑,今有两道诏令,望诸位奉公守法,尽心执行。”
随着宦官尖细的宣读声,《铁器专卖令》的内容在大殿内回荡。
诏令规定,自即日起,所有铁料开采、农具制造与销售,皆收归少府管辖,严禁私人买卖铁具,违者严惩不贷。
“陛下!
此令万万不可!”
大司空甄丰第一个出列,满脸涨红,“我朝向来允许民间冶铁,突然收归官营,不仅断了诸多商户生计,更会让各地豪强心生不满啊!”
其他世家出身的官员也纷纷附和,指责声此起彼伏。
王宇早有预料,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不紧不慢道:“诸位可知,如今曲辕犁为何难以推广?
正是因为世家把控铁料,哄抬物价!
若任由他们继续,百姓何时才能用上新式农具?”
见众人语塞,王宇继续道:“况且,铁器专卖之利,将用于开凿龙首渠、推广新式灌溉。
待水利成,粮食丰收,百姓富足,诸位难道不愿看到我新朝繁荣昌盛?”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可世家官员们心里都清楚,这分明是要断了他们的财路。
安汉公府的亲信们眼神阴鸷,暗中握紧了拳头。
诏令颁布不过三日,长安城内便乱成了一锅粥。
各大冶铁作坊被官府查封,往日热闹的铁器市场冷冷清清。
世家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煽动商户罢市,唆使流民闹事,长安城街头时不时就有冲突发生。
这日,王宇正在查看龙首渠的施工图纸,忽有侍卫来报:“陛下,东市有人公然抗命,拒不交出私藏铁器!”
王宇眉头一皱,立刻带人赶往东市。
闹事的是南阳豪强李氏在长安的商铺。
李家掌柜腰圆膀粗,带着一群打手,将店铺围得水泄不通,叫嚣道:“这是我们李家的产业,谁敢动!”
王宇站在人群外,寒声道:“大胆!
竟敢违抗皇命,你可知罪?”
掌柜抬头一看是皇帝亲临,心里顿时发怵,但想到背后有李家撑腰,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我们李家世代经营冶铁,从未出过差错,为何要收归官营?
这不是断人活路吗?”
“断人活路?”
王宇冷笑一声,“你们囤积铁料,抬高物价,让百姓买不起农具,种不好地,这才是断了百姓的活路!
来人,给我查封店铺,将人带走!”
就在侍卫准备动手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安汉公府的管家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令牌,高声喊道:“陛下且慢!
安汉公有令,此事需从长计议!”
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王宇盯着那令牌,心中杀意翻涌。
他知道,这是世家在向他***,若今日退缩,日后新政将再无推行可能。
“安汉公府的令牌,能大过朕的圣旨?”
王宇眼神冰冷,“今日谁若阻拦,便是与朕为敌!”
说罢,他一挥手,侍卫们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去。
掌柜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眼疾手快的侍卫擒住。
店铺很快被查封,私藏的铁器也被一一收缴。
围观的百姓先是震惊,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经此一事,世家们总算见识到了皇帝的决心,但这也彻底激化了矛盾。
当夜,安汉公府内,世家大族们秘密***,烛火映照下,他们的脸狰狞如恶鬼,一场针对皇帝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