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站在警戒线外看阮景穿过雨幕,她黑色风衣下摆扫过积水的青石板,像把淬毒的刀。
第三起命案现场在教堂后巷,彩绘玻璃碎片嵌进受害者眼窝,折射出支离破碎的虹膜。
"社会身份置换。"我推了推黑框眼镜,呼吸在雨水中凝成白雾。
死者周敏是城南中学教师,此刻却穿着护士制服,领口别着不属于她的胸牌。
法医正在剥离她指甲缝里的金箔——那是凶手从教堂圣像上刮下来的。
阮景的皮靴碾过满地碎镜,突然在祭坛前驻足。
染血的白玫瑰插在倒置的十字架上,十二片花瓣以完美间距绽开。
这让我想起实验室的小白鼠,在电极***下跳的踢踏舞。
"鹿顾问。"她转身时证物袋擦过我鼻尖,星月造型的眼镜链在透明塑胶里晃动,"解释一下?"
我扶住镜架的手指顿了顿。
上周在第二起案件现场丢失的链坠,此刻正躺在法医编号003的证物袋里,银质月牙内侧刻着LJ的缩写。
"阮组长在凶案现场找到我的私人物品,"我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这该问鉴证科为什么漏检前案证物。"
解剖台冷光打在她侧脸,我看见她咬肌微微抽动——经典的愤怒微表情。
法医递来的报告带着福尔马林气息。
死者后颈有直径3mm的圆形灼伤,边缘呈焦黑锯齿状。
我指尖抚过尸斑分布图:"深度催眠需要四十分钟,凶手在注射硫喷妥钠时,死者应该还有意识。"
阮景突然攥住我手腕,虎口枪茧磨得皮肤生疼:"你怎么知道是注射?"
玻璃穹顶漏下的雨声突然变得尖锐。
我注视她瞳孔里摇晃的倒影,轻声说:"因为您手背静脉在抽搐,阮组长。当人刻意隐瞒紧张情绪时,支配肌反而会产生代偿性颤动。"
她的体温透过皮质手套传过来,和今早那个被退回来的心理咨询量表一样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