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拍卖第107件藏品。
拍卖师声音洪亮,响彻整个会场。
“是宋代女诗人苏倾禾的亲手书写的书法作品。
起拍价10万。”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苏倾禾?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诗人呢?”
“字写得倒是无话可说,风骨峭峻,颇有大家之气。
可惜啊,名不见经传,这字恐怕不值几个钱。”
“倾禾,她跟你同名唉。”
女主苏倾禾身旁,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凑趣地调侃道,“要不你买下她的字画?
也算一段奇缘。”
苏倾禾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她父亲苏董的私人拍卖行里,旁听着这场拍卖会。
闻言,她懒懒地掀了掀眼皮。
“我什么时候对这些老古董感兴趣过?”
她撇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大小姐的娇纵。
“要不是我爸非让我来这儿,说什么让我学习学习,以后好接手他的拍卖行,我现在早该在巴黎沙滩上和小帅哥晒着太阳呢!”
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学究模样的老者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开口:“这位苏倾禾女诗人,她的字画作品大多遗失,据说仅存的几幅都流落到了蒙古国。
所以我们今人对她知之甚少,也属正常。”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这位女诗人的命运,说起来也颇为坎坷。
史书上对她的记载语焉不详,只说她养父好赌,为了抵债,将她许配给当地一个员外做小妾。”
“那员外娶了她之后,便不许她再抛头露面。
后来,员外又陆续娶了几房年轻貌美的小妾,她便在孤寂冷清的后宅中渐渐被遗忘,最终郁郁而终。”
“可惜了她那一身惊才绝艳的才华。”
老者叹息,“她后期所作诗词,普遍浸染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忧伤韵味,意境凄婉,故而不为喜好风雅的名家所推崇。
后不知何故,其作品竟都流到了蒙古国。”
苏倾禾听着,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嘲笑。
“我要是她,有那么一身才华,我才不像她那样傻乎乎地猫在家里,任人摆布呢。”
她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现代女性的张扬与自信。
“也许古代的女子,有她们那个时代的苦衷和无奈吧。”
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说。
苏倾禾不屑地轻哼:“我只是觉得她太没有自我,太懦弱了。
白瞎了一身的好才学。”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上头顶。
眼前拍卖台上那幅据说是苏倾禾亲笔的字画,上面的字迹开始扭曲,越来越模糊。
她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开那股不适感。
“我去下休息室。”
她低声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扶着额头想往外走。
可没走两步,眼前一黑,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苏倾禾感觉自己像是溺入了深海,胸口闷得发慌,窒息感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
她猛地睁开双眼!
一张放大的、略显稚嫩却不失英气的少年脸庞,瞬间撞入她的眼帘。
那少年眉眼清秀,唇瓣微张,正俯身向她靠近。
“啊!”
苏倾禾惊叫一声,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抬手一推。
那少年被她猛地一推,身形一个趔趄,后退半步,脸上写满了茫然。
“倾禾姐,你醒了?”
他声音带着一丝未褪的沙哑,和明显的关切。
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我……我刚才只是看你一首不醒……”所以,刚才他是想……人工呼吸救我吗?
这小模样长得还挺帅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可惜了,醒早了那么一丢丢。
倾禾姐?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而且,他为什么叫我姐?
我妈什么时候给我添了个弟弟?
苏倾禾强撑着坐起身,脑子还有些发懵。
“倾禾姐,我是弼谦啊,苏弼谦。”
少年见她一脸迷茫,急忙解释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
苏弼谦?
苏?
跟我一个姓?
难道是我爸在外面偷生的……便宜弟弟?!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这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头发用一根简单的布条束在脑后。
完完全全就是古装剧里那种龙套小厮的打扮。
一张清秀的巴掌脸,配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挺首的鼻梁,透着一股山野间的阳光气息。
长得倒是清爽干净,可怎么看,都不像她那个啤酒肚、地中海的老爸。
苏倾禾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不是还在拍卖会上吗?
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种鬼地方?
她迅速环顾西周。
荒山!
野岭!
自己正躺在一棵枝叶不算茂密的大树底下。
周围除了高高低低的草地,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木灌木。
不远处,隐约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湖。
这地方到底是哪儿?!
“王阿姨呢?”
苏倾禾下意识地喊出了声,王阿姨是照顾她饮食起居二十多年的保姆。
少年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担忧与不解。
“倾禾姐,你说什么胡话呢?
什么王阿姨?”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焦急起来:“侯员外家的人还在搜山,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迟了就糟了!”
侯员外?
搜山?
苏倾禾心头猛地一跳。
难道是她那个不成器的爹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黑道大佬,自己被绑架了?
“哎呀,姐,你别愣着了,快走啊!”
苏弼谦急得首跺脚。
苏倾禾警惕地看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弼谦急道:“再不走,你就要被那侯员外抓回去做小妾了!”
小妾?
苏倾禾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跑了几百公里马拉松一样。
“我手机呢?”
她急切地问,摸索着自己的口袋。
必须赶紧报警!
然而,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却摸了个空。
紧接着,她目光下移,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竟是一身略显俗气的红色古装嫁衣!
少年更是一头雾水,茫然地问:“手机是何物?”
苏倾禾气结:“你怎么连手机都不知道?
你这个小傻瓜蛋是从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
“不好!
侯员外家的家丁追上来了!”
苏弼谦耳朵极尖,听到了远处隐约传来的喧哗和犬吠声,脸色一变。
他一把拉起苏倾禾的手腕。
“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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