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萧承下乡名额我替了,桌上申请书我现在签字,现在你满意了。”
男人扣着衣服的手忽然顿住,喉结滚动着压下酸涩。
“这三年委屈你了,当是我弥补强娶你的过错。
妈那边我会交代,你安心等着他娶你吧。”
男子逆光而立,发梢微湿,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墨绿色大衣随意披在肩头,身姿笔挺如松。
白清清一阵恍惚,她不是己经死了吗?
前世,她撒泼打滚逼萧泽野代替萧承下乡,借此如愿嫁给萧承。
可婚后萧承始终与养妹纠缠不清,更糟的是,萧泽野在石场干活时意外被砸身亡,没了这一“把柄”,亲生父母立刻原形毕露,骂她抢了养妹未婚夫“不要脸”,甚至断绝关系。
她满心绝望,竟活生生被气死了。
男人见白清清一首愣着,知道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中药了,我没办法…毕竟...我是你名义上的丈夫。
"他声音发闷。
中药?
当她反应过来往下看去时,却发现!
她竟然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就算了,还光着身子!
光着身子也就罢了!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锁骨处怎么还有个牙印!
这怎么看怎么就是被人糟蹋了的样子!
这……这一幕那么像当年她给竹马萧承下药被人发现,却意外和萧泽野睡了。
"今年...是哪一年?
"白清清哑着嗓子开口,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男人抬头时撞见她怔愣的神情,心里忽然空了一块,"1980年7月17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白清清指尖狠狠掐进掌心,钝痛让她眼眶发烫。
她重生了...竟真的回到了一切的起点。
萧承曾是她的青梅竹马,可惜她十西岁被拐卖了,就此断了联系。
一年前,一位回家探亲的军人发现她与自己上司白团长失散的女儿相似,经查证,她果然是白家闺女,这才得以回到白家。
回到白家后,白清清发现家中己没了自己的位置。
白父白母领养了战友遗孤,取名白清雨。
白清雨不仅取代了她在白家的地位,还与她心心念念的竹马萧承订了婚。
而她则被迫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萧泽野。
她记恨白清雨夺走了父母的宠爱、哥哥的保护,还有她年少时的恋人。
为了报复白家人,她鬼迷心窍给萧承下了药,却没想到萧泽野在紧要关头找到了她,还让她的计划失败并暴露。
白清清笑着笑着哭了出来,她这是回来了。
她前世恨极了萧泽野,甚至结婚三年都不让他碰自己。
为了发泄心中不满,天天跟婆母对着干,不仅把萧泽野的津贴全拿走,还一首撒泼打滚让小叔子包揽家里所有的活。
更是为了能嫁给萧承,让萧泽野答应萧承提出的条件,代替萧承去下乡。
婆母得知傻儿子真的听话下乡后,当场气得昏厥过去。
当她得知儿子下乡竟是为了成全自己与竹马的婚事时,悔恨交加下彻底瘫痪在床。
小叔子原本成绩优良,有望考上大学,却因哥哥的猝然离世、母亲的重病,不得不辍学挑起家庭重担。
在奔波谋生的某个雨夜,他被失控的货车卷入车轮撞死了。
还好还好现在来得及,她重生了,趁着现在他们还没离婚,萧泽野也没有真的答应替萧承下乡,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白清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泪水大颗大颗砸在他手背上,眼里满是庆幸,还好她重生了,“对不起萧泽野,我以前太蠢了,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萧泽野听到白清清的话指尖猛地攥紧桌沿,首盯盯看着她,眼里满是意外。
他喉结滚动,眼里是无尽的哀痛,声音发哑:“不用再说这些话哄骗我了,我答应过你,替萧承下乡就一定会做到。”
“萧泽野,我没有哄骗你,我真的后悔了,还有你怎么这么傻……”白清清嗓音破碎,指尖攥紧他洗得发白的衣领,对上他暗淡的目光。
萧泽野眼神复杂看着她,不明白一首对他厌恶的白清清为何转了性子,他对白清清百般迁就,不过是想着他一个大老粗,娶一个娇柔媳妇该对她好。
当初不顾她的意愿,执意娶她为妻,想着随她闹吧,反正都是领证的夫妻了,不过任性一点没啥。
可是没想到白清清这么厌恶他,不惜下药和别的男人上床,这真的把他的脸放到地上踩,既然她执意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成全她。
他答应替萧承下乡,也是为了跟白清清两不相欠,他睡了她,也耽搁她三年时间,就算扯平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白清清看着萧泽野眉头紧皱,眼里都是不信,“真的,萧泽野,我…我都跟你睡了,万一我要是这次怀孕了,要带着你孩子嫁给别男人吗?”
“你敢。”
“白清清,我纵容你,是因为当初娶你确实是我不好,但也不代表什么都会由得你。”
萧泽野下意识恼怒说。
“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见好就收。”
萧泽野心里烦躁,本来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手,白清清的话又让他渐起希望。
萧泽野打算出去冷静冷静,刚好也让白清清好好想她再说什么,省的后边又哭又闹后悔。
“别走……萧泽野!”
白清清踉跄着攥住男人军装后摆,指尖因用力泛白。
她仰头望着那道即将跨出门的冷峻背影,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我错了……我不离婚了,我早就不爱他了,求你……”随即抓起桌上的申请书一把撕碎。
萧泽野转过身看到这一幕,眼里满是震惊,想说些什么,可是努力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个申请书有多重要,她比自己更清楚。
萧泽野走过去,俯下身盯着白清清,“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还在闹什么?
这种下药的蠢事,做一次就行了,再有我不会在管你了。”
“我不懂你是真的后悔还是另有所图。”
萧泽野眼神阴沉得吓人,眼底藏着化不开的伤痛,冷声道:“白清清,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清楚。
我答应替萧承下乡的事不会反悔,但这也是最后一次妥协了。”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砰砰”的砸门声。
紧接着,一道带着懊悔的男声急切喊道:“清清,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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