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上世纪50年代,此时距离大饥荒不过十年。
这时候的百姓虽然挨饿,但是也能吃个半饱,逢年过节也能有一口肉汤喝。
在大山深处的一个村庄,不过五十来户人家,泥泞狭窄的山道两旁茅草屋鳞次栉比,村落被茂密高大的丛林遮挡着。
一条天然溪水贯穿村落流向山底,村民们养的牛马羊在不远处的草坡上悠然自得。
不看贫瘠干枯的田地的时候,这里是世外桃源,看着稀疏参差不齐的粮作物时,才能感受饥荒的压迫。
为了生存,村民会前往山林采药草,打猎和割毛竹,到了规定的逢集日,拿这些换取一些粮食,维持日常的生计。
某一天,村里的王二和几个伙伴约定将前几天采摘的药草背往集市换取粮食,他们约定第二天的寅时(早上5点)出发,到了集市刚好过了辰时(早上9点),集市也开了,早点换完,还能早点回家吃午饭。
到了第二天,王二背着20斤左右的药草和两把老娘连夜扎好的毛竹扫帚出发去集市。
还好月亮高悬,能看得清脚下的路,王二和伙伴们一起吆喝着往前走,一是赶走夜间出没的野兽,而是给自己壮胆。
毕竟荒无人烟的山林,远处错落不一的坟茔,再加上不远处跳动漂浮的磷火,怎么看都感觉毛骨悚然。
其他的几个伙伴因为背的东西少,走的快要没影了,只能听到前面的吆喝声,此刻陪着他走的是邻居家的黄山,两人经常作伴一起干活。
黄山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王二,你听,他们几个是不是走远了,都听不见吆喝声了,咱走快点”,王二也停下脚步,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实走远了,只有偶尔几声的鸟叫和山林间蟋蟀的声音”确实走远了,我们走快点,前面是几个村子的交叉路口,说不定会有一起去集市的老乡“。
黄山颠了一下背篓,说道,”行,赶快走吧“。
就这样,两人步伐匆匆走了约半盏茶时间,看见远处山影下有个人影。
王二伸手拉住黄山,指着远方说,”你看,远处是不是有个老乡?
“,黄山顺着王二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见一个人影,”我喊一下,让他等等我俩,结伴一起走“,”嘿,前面的老乡,等一下,我是大石村的,等等一起走!
“,黄石喊完以后,前面哪个身影僵了一下,随机更快速的移动了,黄石王二见状,以为吓到老乡了,二人随即迈开脚步赶紧追上去。
而前面的身影如果仔细看去,脚是悬空的,身影是飘着向前的,套着一身寿服,看不清脸庞。
在黄石喊完以后,这道身影急速向前飘,看着眼前一眼无边的平原,身影更慌了,无处可躲。
眼看马上要追上了,这道身影也就是鬼,着急忙慌变成了一只大黑羊。
等到王二黄山追上来以后,哪有人影,黄山还纳闷的说,”这老乡腿脚真利索,一下子就跑没影了“,黄山也赞同的点点头,往旁边一瞅,惊呼道,“黄山,你看,那是不是一只羊?”
,黄山顺着王二的手指看去,灌木丛旁边确实有一只大黑羊,两人西处巡视了一下,没有人,也就是说这羊是无主的。
两人对视一下,眼底都是满满的兴奋和激动,黄石激动的抓着王二的说,“发了,我们发财了,这么大一只羊卖掉,可以换来半年的粮食啊”,王二也激动的把背篓扔下,从背篓拿出打算背粮食的麻绳,颤抖着手推了一下黄山,“快,抓住它,趁着天黑咱俩走快点到集市,赶紧卖了它”,黄山一听,立马从另一个方向包抄,两人费了一番工夫将这只黑羊绑住,王二忽然看见这只羊眼睛露出人性化的恐惧和愤怒,抹了一下眼睛再去看,就是正常的羊眼睛,王二就以为自己眼花了。
由黄山背着黑羊,王二将两人的背篓一背一抱,疾步往集市跑去。
不出一个时辰,两人冒着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看着天朦朦亮,远处人影稀疏的集市,才微微放慢了脚步。
集市上的羊贩子,看见二人背着这么大只肥硕的羊,那叫一个激动,赶紧上前问两人这羊是否售卖。
二人点头,因为眼前的羊贩子是集市上最大的羊贩子,两人跟着羊贩子把羊背到他们的圈地,放下羊和背篓,抹了一把汗,接过羊贩子给的水碗,喝完以后,王二才上前说,“大哥,你看我们这羊又肥又大,多少给个好价钱,这日子不好过,今天我们也是你们第一个客户,所以……”,言语未尽,羊贩子却秒懂,赶紧笑呵呵的回复,“肯定肯定,老乡你这羊是真不错,而且还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客人,平时我们也就给个五十五大洋,现在给你们六十大洋怎么样?
我也不赚你的,再多我就赔本了”,王二和黄山一合计,这个价钱确实高,平时过年卖羊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大洋,两人对视一眼,就同意了。
随后就是当面清点银元,清点完以后,一人拿了一半,掩盖住欣喜的表情,假装镇定的离开了圈地。
之后两人背着背篓去了药草圈地,买了药草和扫帚,随即两人去粮食圈地买了粮食,还买了几斤肉,脚步轻快的快速回了家。
二人在路上商议,不会告诉任何人,毕竟这个年代,眼红的人不少,还有劫匪,为了安全着想,自己知道就行。
天大亮以后,羊贩子忙活完前面的客人,正好有一个大客人需要买一只羊,羊贩子心里乐呵了一下,笑着承诺今天有好货。
正当羊贩子打开圈门以后,只有一圈圈麻绳在空荡荡的羊圈,羊贩子的心情顿时不美丽了,痛哭道,”我的天老爷呀,我的羊跑了,那可是我花六十大洋的买的啊,呜呜……“,至于羊贩子的后续就不晓得了,这也是同村的人从集市回来以后说的,王二和黄山讪讪一笑,没有作声。
就这样日子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一个月,王二和黄山也没有因为意外之财就不去劳动了。
他们和平时一样,依旧干活,打猎和采药草,这天,他和黄山约定去第二天的集市换粮。
第二天还是寅时,二人背着药草这些往集市走去,路过原先遇到黑羊的地方时,又看见那只羊(原来又是鬼无处可躲,只能变成羊了,此刻的鬼心里一万个无语,碰见这俩货也是倒霉),听说之前跑了,原来又回来了。
王二和黄山立马跑上前打算活捉这只羊,结果两人穿过羊身撞在了一起。
只见羊变成了模糊的黑影,脸庞上方有两团蓝幽幽的光点,只听黑影飘上飘下,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卖一次就得了,还卖上瘾了“,说完就飞速的飘走了,眨眼间从视野里消失了。
王二和黄山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影消失,才发觉两人之前不是遇到了老乡,而是鬼,今天也遇见了,还把鬼买了一次,匆忙爬起身,西条腿跟安装了风火轮一样飞快的跑没影了,只留一道尘土飞扬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