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条废弃的小巷。小巷的墙边,一溜垃圾桶紧紧相依,桶上黏附着泛黄的浓稠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气味如影随形,充斥着小巷的每一寸空间。
下水道黑洞洞的,经年累月的污渍深深渗入地皮,仿佛即便将地皮翻转过来,也难以消除这深入骨髓的脏污。这里,是老鼠与蟑螂肆意横行的乐园。
这条狭窄逼仄的小巷,似乎只容得下这些不堪。母亲总是叮嘱我,切莫靠近垃圾桶,那些不明来历的液体一旦沾上毛发,便难以甩脱。若是沾染过多,皮毛便失去了保暖的功效,怕是挨不过这寒冬。
每日,都会有一个高大的“怪物”推着小车,将一堆杂物倾倒进垃圾桶。我和母亲,正是靠着“怪物”带来的这些东西艰难度日。母亲告诉我,这个“怪物”,叫做人。
今日运气颇佳,母亲带回一个硕大的鱼头,在我眼中,它几乎有我半个身子那么大。
“妈妈,这里只有我们吗?”
在这一方天地,没有同类相伴,没有玩伴嬉闹,唯有蟑螂与苍蝇围绕。就连春天那生机勃勃的绿意,也仿佛被这小巷拒之门外。
“孩子,若是见到同类,一定要拼命逃,跑得越远越好。”
我歪着脑袋,满心疑惑,实在不明白为何遇到同类要选择逃离。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知晓了缘由。小巷口出现一个黑影,那是一只黑猫,它的毛发黯淡无光,身上多处脱毛,露出一块块令人作呕的斑点,瘦骨嶙峋的,皮毛紧紧贴在骨头上,肋骨的数目都清晰可见。
它嘴里吐着白沫,面目狰狞,朝着我猛扑过来。我吓得大声呼喊母亲,母亲正在附近觅食,应该不会太远。那一刻,我从未如此渴望见到母亲。
我的小短腿哪里跑得过这只黑猫,它一爪子便将我拍得在地上连滚几圈,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