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得人鼻腔发疼，林晚秋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三天前那场大火像把锋利的刀，将二十年记忆割得支离破碎。
"晚秋，我们离婚吧。"沈之航的声音裹着初春的寒气，他西装革履地站在床前，领带还是她去年在巴黎买的***款。床头柜上的百合花簌簌抖落几片花瓣，正巧盖住离婚协议书末尾的签名——那个她临摹过千百遍的"沈"字，此刻墨迹未干。
她想起火灾那天，自己攥着亲手做的抹茶蛋糕去公司找沈之航过结婚纪念日。电梯门开时，总裁办公室的磨砂玻璃映出两具交缠的身影，薄荷香混着女士香水从门缝里溢出来——那是她亲手调的香薰。
"林小姐，之航说你这双眼睛最像她。"新来的实习生倚在门框上，脖颈处的红痕像一串珊瑚珠，"不过赝品终究是赝品，对吧？"
消防警报就是在这时响起的。浓烟中，沈之航几乎是本能地将实习生护在怀里往外冲。林晚秋跌坐在文件堆里，看着火舌舔上他们忘在沙发上的男士外套——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织的羊毛衫。
"沈太太的位置本来就是留给雨柔的。"沈之航将钢笔按在协议书上，金属笔帽折射出冷光，"当年她出国治病，我才选了你这个替身。现在她回来了......"
林晚秋突然笑出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原来十五岁那年巷子口的少年，十八岁在画室说"你眼睛真美"的学长，二十五岁为她戴上婚戒的丈夫，爱的都是透过她凝望另一个影子。
"我要沈氏集团30%的股份。"她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血珠溅在雪白床单上，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还有，你办公室里那幅《雨巷》油画。"
沈之航脸色骤变。那幅画是公司账目往来的关键，上个月刚拍出八千万的赝品就藏在画框夹层里。他当然不知道，林晚秋在病床上翻完了所有财务报表——当年为爱放弃的珠宝鉴定师执照，此刻正在包里发烫。
三个月后，嘉德春季拍卖会。林晚秋一袭墨绿旗袍走上鉴定台，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