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琴房的玻璃窗洒进来，在黑白琴键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夏小满轻轻推开琴房的门，木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这是她转学来的第一天。
琴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架老旧的三角钢琴安静地立在中央。她走过去，指尖轻轻抚过琴盖，一层薄灰沾在指腹上。这架钢琴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有人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夏小满吓了一跳，转身时差点撞到钢琴。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对、对不起，我是新来的钢琴特长生。"夏小满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叫夏小满。"
男生走进来，夏小满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皮肤很白，眉眼清冷，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却仿佛蒙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里是私人琴房。"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我是顾言。"
夏小满愣了一下。顾言，这个名字她听说过，是这所音乐学院的小提琴首席，连续三年获得全国青少年小提琴大赛金奖的天才少年。
"抱歉，我不知道......"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琴凳。琴凳翻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顾言的目光落在翻倒的琴凳上，眉头微皱。夏小满连忙弯腰去扶，却听见他说："别动。"
她僵在原地。顾言走过来，蹲下身仔细检查琴凳的底部。夏小满这才注意到，琴凳的底部刻着一行小字：致我最爱的学生——林教授。
"这是林教授用过的琴凳。"顾言站起身，目光依然停留在那行字上，"她去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