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镇上被拐来的孩子。
陈确是年纪段唯一的贫困生。
高中最难熬的时候，我们俩躲在锅炉房分吃一个过期面包。
也好几次里应外合，偷拿食堂里别人的剩菜。
同学在背后笑我们：
"贫贱夫妻百事哀，你们真是绝配。"
前半句不好说。
但我和陈确绝配。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因为陈确，我的自尊像石头一样硬。
直到毕业后某天。
陈确从老板千金的豪车副驾下来，表情冷硬，眼眶微红。
"贫贱夫妻百事哀，你还不懂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他们好像很有钱。
钞票排一排，能绕地球好几圈的那种。
1
步入职场第二个月，陈确开始不回消息。
就算回了，语气也很冷漠。
"在忙。"
"没看手机。"
"开会呢。"
我想大概是刚入职，工作压力大。
他一直都是个目标明确，铆足了劲上进的男人。
可是小地方出来的穷人，谁没点"野心"。
我们俩在一个大厂，但因为所在部门不同，运气好才能打个照面。
这天下班，我拎着最爱吃的香酥鸭头在公司楼下等他。
香酥鸭头要十块钱一个。
我咬咬牙买了三个呢。
这几天我心里压了一桩事，想和陈确商量商量。
可他每天早出晚归，虽然住在一起，却始终没找到机会说。
隆冬时节，冷风如刀。
天黑得很快，没多久落了雨，我想着要不去便利店避避。
一偏头，就看见了坐在豪华跑车副驾上的陈确。
不知道在谈论什么，笑得很灿烂，却不是发自真心。
他也看见了我，却没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