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十地没有轮回,死的久了,大抵是真死了。
想要完美保存道基,逆活一世,只有传说中的不死药能做到。
然而即使是如今准帝境界的陆载安,也只是听闻过不死药的传说,当年那个小山门里,大乘期的师尊估计都不知道这世上还存在如此神物。
“如果回武酉星一趟的话,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监天大帝身份的线索。”
陆载安心想。
但他己经不打算再回那个伴他走过筑基、金丹、元婴、大乘的母星,因为他的寿元所剩无几了。
眼下他正准备葬自己。
当初他获得的那份大帝传承,乃是一份以燃烧寿元为代价,增长才情的秘法。
所以陆载安虽然才八百岁,又踏上帝路成就准帝之身,但寿元己经快要燃尽了。
而陆载安寿元燃尽所获得的,则是当世第一流的才情。
他曾与人祖星域这一代圣子论道七天七夜,最终让圣子自叹不如,拱手认输。
也曾在天道院功德碑前一日顿悟,入圣王境,引来天地异象,被院长称为千年才情第一。
正是靠着这份绝世才情,陆载安才能在没有仙门道统支持,体质平凡的情况下走到准帝境界。
不过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在陆载安坐着的云端之下,是一颗他精心挑选过的葬星。
这里原本是一片生命禁区,万古之前有强者发现这片禁区无主,偏偏有着诸多神异之处,正适合当一片葬地。
于是万古以来,许多不甘心路尽的妖孽人物葬在这里,使得这颗星辰变成了一颗葬星。
陆载安正打算在这颗葬星上度过一段艰难岁月,待未来时机合适再出世,只是正好遇到监天大帝证道,才踏上云端见证一番。
没想到这位横空出世的大帝居然和自己关系匪浅,让陆载安有些困惑。
这时,星空深处的监天大帝己经接受天心洗礼,生命本质完成升华,自身散发出恐怖的威能,不需要任何动作,以监天为中心,遍体金光化为金泉,横压星空,似乎自成一道通天星河。
宇宙万道鸣动,似在朝拜监天大帝临驾九天十地。
一只金线凝成的眼睛从监天大帝的头顶上升起,光照九天十地,似乎这一刹那天地间隐藏的大秘都瞒不过监天。
大帝意志传遍宇宙:“推算我者,尽入我眼;截杀我者,代天罚罪。”
方才推算过监天大帝的圣地仙门大能,这一刻都感觉天上的监天法眼正在凝视着他们,就像是在审判每个人的罪孽。
不管隐藏多少岁月的存在,此时都在监天法眼之下无所遁形。
“这是什么帝法?
竟能看透九天十地!”
“监天监天,真是不负帝号。”
“有监天法眼在,若是监天有意,说不定能踏平天上天下所有禁区,完成前无古人的伟业。”
冥冥之中,许多强者都感觉到监天大帝将会开创一个新时代,未来可能会是万古诸帝中立于顶端的几位之一。
远在葬星之上的陆载安没有余裕去感叹当世大帝的风采。
因为端坐云端的他,抬头本该看到满天星光,然而此刻入眼的却是一只巨大的金色法眼!
显出弧度的葬星在金色法眼底下就像一滴泪珠,犹如当世大帝透过这颗万古葬星看透了红尘生死。
“不妙不妙,我明明推算的是自己,竟然也能监察到我头上来。”
陆载安心中警钟作响,发现头顶异象的第一时间,他没有任何犹豫,身体立刻沉入云层,突入葬星之内。
穿过云层,葬星那片特有的灰暗大地便映入陆载安眼帘,神秘气息将陆载安包围,令他稍稍安心下来。
这是这颗禁区葬星的神异之一,混元一气,可模糊时光流逝,同时起到屏蔽天外感知的作用。
陆载安被混元一气包围的时候,监天法眼锁定他的感觉便减轻了许多。
但他心里还是压力巨大:“葬星内含的混元一气当初可是首接屏蔽了我的神识,现在竟然无法完全清除监天大帝的气机锁定。”
当年陆载安若不是误入葬星内部空域,即使这颗星辰近在眼前,他也感知不到。
而现在监天大帝本尊仍然远在天地中央,只是升起一只监天法眼,甚至都没有故意针对陆载安就己经如此难缠。
光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陆载安就感觉到了帝路刚走出第一步的准帝和真正的大帝差距有多大。
葬星内自有一套法则需要遵守,陆载安只能加速往葬星的大地降落,那里有他早就准备好的自封一世的手段。
“只要动用那些材料自封,加上葬星的混元一气屏蔽气机,监天大帝或许还能知道葬星的存在,但应该无法首接锁定我了。”
陆载安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自封一世,避一避当世大帝的巅峰岁月。
不管这位大帝和他在未成道的时候有过什么交集,既然对方用神物隐藏了本尊,肯定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其跟脚的。
修行八百年,陆载安可不会天真到认为亮出自己的身份就会获得监天大帝的关照。
能成就大帝的都是贯彻己道的绝巅人物,即使对方真的是过去那位师尊,只要陆载安挡住了她的路,她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动手击杀。
“避了避了,神不避我避。”
虽然葬星内的天地法则隐隐压制着准帝道基,但陆载安还是很快落在了葬星大地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能看到葬星灰蒙蒙的天,再也看不到刚才巨大的监天法眼,稍稍松了口气。
葬星的灰色大地无边无际,没有任何植株和动物,站在上面有种孤寂心死的感觉。
但陆载安知道,这片大地下随处埋葬着曾经震撼万古的妖孽人物。
这片禁区没有自斩一刀的至尊,却也葬有准帝巅峰,走出帝路九步,在最后终极一跃输给同时代大帝天皇的存在。
只不过为了抵抗岁月磨洗,这些存在都陷入深度沉眠。
陆载安不敢大意,赶紧来到一个洞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