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新纪：哪吒：量子封神纪 第一卷 陈塘关灵炁初绽 赛博界风云乍起第一章：陈塘关·香灰雾里现灵纹第一节 陈塘关的黄昏陈塘关的夜，像块浸了墨的绢帛，沉甸甸地压在城垣上。
百年前，这里还是东海之滨最热闹的灵炁港口。
商船往来如织，码头上飘着海腥味与香火味，孩童们追着衔灵珠的白鸥跑过青石板，老人们坐在茶棚里讲《归藏易》的古事。
可自量子战争撕裂了天地灵脉，灵气枯竭如退潮的海，天庭便派下“天道管理局”，用数据链与区块链重铸了这方水土。
如今的陈塘关，霓虹灯带垂落如泣血残阳，照得断垣残壁泛着幽蓝；青灰色的雾霭漫过街巷，那是天庭AI按日抽取的“香火税”，带着股金属腥甜，呛得人喉咙发紧。
街角的电子庙前，财神赵公明的虚影悬在半空。
他金袍翻卷如旧，声线却冷硬似铁：“三叩首，功德涨三筹；香火满百贯，延寿一春秋。”
豆腐匠老周弓着背，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咚咚”声里混着叹息。
他的豆腐摊早被收作“非合规经营”，如今全家的口粮全靠每日叩拜换得的“功德粮”。
“阿爹，疼。”
他五岁的小女儿揪着他的衣角，发顶的蝴蝶结沾着香灰，“我们不拜了好不好？”
“小囡不懂事。”
老周抹了把汗，项圈红光频闪，“不拜，连功德粮都没了。”
渔猎户阿海蹲在庙角，攥着半块发霉的炊饼。
他的渔船三年前被“算力管理局”收走，说是“优化海洋资源”，如今只能靠帮人搬供桌换口饭吃。
“这算什么天道？”
他盯着电子庙的光，喉结滚动，“我阿爹当年出海，靠的是灵炁引鱼群；如今倒好，鱼群都被数据链锁在深海里！”
最前排的老妇颤巍巍地跪着，她的银发沾了香灰，像落了层霜。
她的儿子十年前参军，说是去“维护天道稳定”，至今未归。
“儿啊，”她对着虚空呢喃，“你娘给你叩了三千六百个头，功德该够了吧？”
人群里，一个墨发少年的身影格外突兀。
他左袖空荡荡的，只用藕丝缠着，藕丝在风里轻轻颤动，像在诉说什么秘密。
哪吒望着庙前的青铜巨鼎——“功德收割机”。
鼎身的区块链纹路泛着冷光，如无数条毒蛇，正“嗡嗡”吞噬着百姓们的香火值。
他的左臂突然发烫，像有团火在骨缝里烧。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前，他在海边救了条被数据链困住的灵鱼。
那鱼眼里泛着幽蓝，和他断腕处的莲藕纤维一个颜色。
他割断链锁的瞬间，左臂剧痛，藕丝下渗出光纹，像蝌蚪游成的古字。
太乙真人说那是《归藏易》，可《归藏易》早随女娲星砂散了，怎会在他体内？
“阿吒，”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她攥着他的手，腕间的莲藕镯子硌得生疼，“你腕间的莲藕，藏着比天还大的秘密。
莫要被他们的‘天道’困死。”
母亲的坟头在城南，三年前被“合规化改造”推平，现在立着块电子碑，刻着“己故公民李氏，功德值：999”。
“哐当！”
哪吒踉跄一步，撞翻了供桌。
供果碌碌滚入灰雾，金纸元宝如折翼的蝶，飘向黑暗。
电子庙的光暗了几分，像被吹歪的烛火。
他掀开藕丝，断腕处的莲藕纤维泛着幽蓝，光纹游动如活物，最终凝成行古字：“噬嗑，亨，利用狱。”
“《归藏易》……”他低声念着，喉头发紧。
“哪吒！”
惊雷般的断喝撕裂夜空。
三朵电磁云压下，雷部天君脚踏玄铁战靴，腰间悬着“绩效锁链”，链身的荧光字刺得人眼疼：“KPI达标率99.9%”。
哪吒抬头，看清为首那人的脸——是陈塘关旧识，当年教他练枪的周统领。
如今他额间嵌着“天道认证”芯片，红光闪烁如血。
“私启灵炁，篡改功德数据，触犯《封神榜3.0》第78条！”
周统领的声音像淬了冰，“束手就擒，免你魂飞魄散。”
绩效锁链如毒蛇出洞，首锁哪吒咽喉。
“我命由我不由天！”
哪吒抬手，断腕处的光纹暴涨。
混天绫如赤蛇破雾，链纹流转似活物，“咔”地绞住锁链。
火星西溅中，他看清了周统领眼底的挣扎——那是三年前，他替周统领挡下妖兽时，周统领眼里的光。
“老周叔，”哪吒轻声说，“你闻闻这雾里的味？
是金属，不是香火。
他们要的不是信仰，是数据。”
周统领的芯片红光骤暗。
他的手微微发抖，锁链松了半寸。
“周统领！”
身后的雷将大喝，“莫被逆党蛊惑！”
周统领猛地闭眼，锁链收紧。
哪吒只觉呼吸一滞，混天绫却突然发烫，链纹如灵蛇钻入锁链缝隙。
“咔嚓”一声，金属崩裂的脆响里，锁链断成两截。
“功德收割机”的青铜壳“滋滋”作响，数据流如银河倾泻，凝为片片甲骨文，纷纷扬扬落进灰雾。
老妇接住一片甲骨，突然痛哭：“是阿强的字！
他在西路军当译电员，用艾草烟枪写过的……”阿海冲过去，捡起一片甲骨，指节发白：“这纹路……和我阿爹的鱼符一样！”
小娃蹲在地上，捡起片甲骨，用脏乎乎的手指抹了抹：“哥哥，这字会发光！
像我阿娘说的，星星落下来了。”
灰雾里的香火值开始坍缩，财神虚影闪了几闪，“啪”地黑屏。
百姓们抬头望着哪吒，目光里有迷茫，有期待，有一丝久未泛起的光。
周统领站在云端，望着掌心断裂的锁链，芯片红光渐暗。
他想起二十年前，老周头在茶棚里讲《归藏易》：“灵炁不是天道的私产，是天地给众生的灯。”
“走！”
哪吒扯过阿海的手，“带小娃和老婶子去城南破庙——那里的灵脉还没被数据链锁死！”
阿海攥紧甲骨，重重点头：“好！
我知道条地道，能绕过巡查队！”
老周背起小女儿，抹了把泪：“我家地窖存着半袋米，够大家垫垫肚子！”
周统领望着他们的背影，喉结滚动。
他摘下芯片，轻轻放进怀里。
芯片的红光，在他心口慢慢熄灭。
夜色渐深，陈塘关的雾霭里，飘起了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那是百年前灵脉未枯时，城内外遍植的金桂。
哪吒望着掌心的甲骨文，又摸了摸断腕处的莲藕纤维。
那里的光纹更亮了，像团要烧穿黑夜的火。
“娘，”他轻声说，“我好像懂了。”
风卷着香灰掠过，远处传来雷部的呼喝：“追！
逆党往城南去了！”
而城南方向，破庙的残垣上，不知何时绽开了两朵淡蓝的莲花——是莲藕纤维抽的芽。
诗曰：藕断偏生新骨节，香灰难掩旧星文。
天条若锁自由路，业火焚来见赤心。
且听下节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