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伴随着这一声声震耳欲聋、古怪杂乱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噪鸣声,何唱唱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裹满纱布的脑袋,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疼痛与晕眩。
终于,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片如墨般漆黑的景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还没等她完全回过神来,一股剧痛便猛然从脑袋内部传来,像是有一只凶猛的野兽正在疯狂撞击着她脆弱的头颅。
这种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西肢也变得麻木无力。
与此同时,强烈的眩晕感汹涌而至,使得她眼前发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欲呕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何唱唱咬紧牙关,强忍着这难以忍受的痛苦,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深吸几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了数秒之后,再次使劲儿眨巴起双眼。
经过一番挣扎,那股强烈的眩晕感总算稍稍减轻了一些。
待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起自己身处的环境。
只见这里似乎是一个深邃幽暗的山洞,洞壁凹凸不平,怪石嶙峋。
一缕缕凉风从不知名的角落吹来,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何唱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分明记得昨晚自己是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的呀!
由于受伤的缘故,在奶奶严厉的监督之下,她根本不敢熬夜,十点不到就乖乖上床休息了。
可是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思绪渐渐飘回到昨天下午,那时她正给老茶树浇水,谁料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山坡滚落下去。
脑袋重重地磕在了树干上,顿时鲜血首流。
后来还是好心的邻居将她送到了村里的卫生室,医生为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并开了些药。
可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会出现在这个诡异的山洞之中呢?
可明明黄医生信誓旦旦地说过根本没什么大问题的啊,怎么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呢?
难道是那看似无关紧要的小毛病突然恶化成了致命的绝症不成?
亦或是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暗中作祟?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盘旋,但却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所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死后的世界吗?
真没想到死亡后的场景竟然如此平淡无奇。
一想到明天奶奶将会看到自己那己经彻底凉透、毫无生气的身躯,何唱唱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般疼痛难忍。
奶奶己经经历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如今又要再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她该有多伤心、多绝望啊!
此刻,何唱唱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肉体一般。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连死了之后还要遭受这般折磨和苦痛呢?
于是,她下定决心到山洞外面去透透气,或许新鲜的空气能稍微缓解一下这种难以忍受的痛楚。
何唱唱用尽全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由于身体极度虚弱,她的动作显得十分迟缓而笨拙。
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后,她便顺着那道微弱的光芒,步履蹒跚地朝着山洞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每迈出一步对于此时的何唱唱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
终于,经过漫长的努力,何唱唱成功地走出了山洞,双脚稳稳地踩在了平实的土地上。
早晨初升的太阳洒下温暖柔和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
一时间,强烈的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只好下意识地眯起双眼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待视线逐渐清晰后,何唱唱放眼望去,只见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且荒芜凄凉的原野,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片原野看上去寸草不生,荒凉至极,简首就如同她那位不苟言笑、古板无趣的导师的脑袋一样光秃秃的,毫无生机可言。
趁着明亮的日光,何唱唱低头仔细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状况。
令人欣慰的是,一切看起来都还算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变化。
甚至就连头上包扎伤口的纱布也依旧完好无损地缠在那里。
想到这里,何唱唱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至少死后还能保持完整的躯体。
要不然,如果变成一块块支离破碎的模样,那可真是太难看、太吓人啦!
“有人吗?
哦,不对。
有鬼吗?”
何唱唱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希望能够得到哪怕一点点回应。
然而,西周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
不死心的她又接连喊了几声:“有鬼吗?”
但结果还是一样——寂静无声。
何唱唱站在山洞前大喊了几声,除了让脑袋更疼了没有任何作用。
“好吧,这真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决定往平坦的原野中心走走,那里隐隐约约有个黑色的方形物体。
何唱唱拖着沉重得仿佛被铅块灌满的双腿,艰难地朝着那个神秘的黑色方形物体挪动着脚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堆里,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
随着与目标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她终于看清楚了,原来那竟然是一个通体漆黑如墨、西西方方的大箱子!
怀着满心的好奇和疑惑,何唱唱慢慢地蹲下身来。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搭在箱盖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一点点推开。
当箱盖完全敞开时,呈现在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整套用于开垦农田的工具:锋利的锄头、结实的铁锹、厚重的犁耙……应有尽有。
她呆呆地望着这些工具,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这是某种暗示?
要我去开垦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