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几乎是没回去过,母亲打的电话也是选择性接听。我满心怨恨,将表妹的死跟他们所有人挂钩,但始终无法彻底舍弃。
周六的清晨,不知是第几缕阳光透过纱窗打到眼上,极不舒服的睁开眼。看着民宿的天花板,几块灰黑的墙灰摇摇欲坠,外面的老妇人在鸡圈旁喂鸡。叮叮当当 叽叽喳喳的噪音让困意全无。“今天是星期几?对,昨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到的陕西,吃了硬的羊肉泡馍,喝了两瓶冰啤酒。是的,那是周五的事,那么今天是周六,有什么安排吗?有,要下乡淘一淘老物件。是的。”我躺着,开始整理昏睡一夜后紊乱的思绪。
我出了门。陕西的天格外的蓝,雪白的云朵绣在蓝布上,令人心胸开阔,但空气中弥漫着鸡腥味,把兴致搅的全无。
毕业后,我在一家古玩店为王老板工作,说是工作,倒像是投机倒把的小开。跟我一同来的有陈大海,队里的“专业顾问”,还有新来的赵雨霖,一个失业大学生。此次任务就是“深入群众,帮助处理滞销物件,让物尽其用。”
我敲敲隔壁雨霖的房门,“小赵,起了没?”
“嗷,马上。”懒散的声音从屋里面传出,一定是没睡醒。
刚要敲敲大海的门,刚抬手,门就打开了,大海顶着鸡窝头,揉揉眼睛,“早”,一股羊膻掺杂着啤酒的臭味从他口中涌出,直钻脑门。
简单的洗漱后,也顾不上早饭,收拾好物品,跟妇人告别,便驱车上了公路。
“陈大海,你开慢点,我再稍稍眯一会。”雨霖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知道了。”大海笑笑。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不是说都是山沟沟,黄土坡吗,怎么跟印象中的不太一样,这路边的绿植做的比我家乡都好嘞。”看着路旁几排笔直的白杨,还有不远处土坡上郁郁葱葱的林木,我不禁发问。
大海接话,“你是不上网的吗,陕北这片绿化这几年做的一直都不错,防护林啊,退耕还林这些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