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年我大三,暑假闲得发慌,响应学校号召,去一个叫“向阳里”的老小区当志愿者,协助政府进行老旧小区改造。
向阳里,名字倒是敞亮,实际上是个典型的老破小,楼是七八十年代的红砖筒子楼,蜘蛛网似的电线横七竖八,下水道常年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潮味儿。
我的任务挺杂,帮着登记住户信息,宣传改造政策,偶尔也调解下邻里矛盾。
大部分居民对改造都挺欢迎,毕竟能改善居住环境。
唯独3号楼的陈婆婆,是个刺头。
第一次上门,我就吃了闭门羹。
门是那种老式的铁皮包木门,油漆剥落得厉害。
我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一个苍老又沙哑的声音:“谁啊?”
“陈婆婆您好,我是社区志愿者小张,关于小区改造的事,想跟您聊聊。”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警惕的眼睛从门缝里往外瞅。
昏暗的楼道里,我只能看清她布满皱纹的脸和一头花白的头发,眼神却异常锐利,像要把我看穿。
“没什么好聊的,我不改。”
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
“婆婆,这次改造是政府出钱,能换新窗户,粉刷楼道,还……”“我说不改就不改!”
她猛地拔高了声调,随即又压低,带着一丝神经质的警告,“你们别想打我这房子的主意,谁也别想!”
说完,“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碰了一鼻子灰,回去跟负责这片儿的物业小李吐槽。
小李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戴副黑框眼镜,一脸苦相。
“张哥,你算好的了,我上次去,差点被她用扫帚打出来。”
他叹了口气,“这陈婆婆啊,是咱们小区的老大难了。
独居,脾气怪,谁也说不通。”
“她就一个人住?
没子女什么的?”
“听老街坊说,她老伴和儿子都‘走得早’。”
小李顿了顿,压低声音,“具体怎么走的,没人说得清,神神秘秘的。
反正她就一个人守着这破房子,跟宝贝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去了几次,待遇稍好,至少能隔着门说上几句话。
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陈婆婆家在一楼,窗户总是拉着厚厚的、颜色暗沉的窗帘,屋里也从不开灯,即使是大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
更让我觉得诡异的是,每次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