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渊回响探照灯的光柱切开木卫二永夜般的黑暗，冰层裂缝中蒸腾的氮气在宋远面罩上凝成霜花。
他调整磁力靴的吸附频率，靴底与冰面接触时发出的吱嘎声，像某种古老生物的骨骼在摩擦。
头盔显示器突然闪烁红光，生命维持系统的警报图标旋转着撞进视网膜——氧气存量37%，体温32.1℃。
"声呐显示下方有巨型空腔。
"地质学家老陈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夹杂着量子通信特有的蜂鸣杂音，"冰层厚度还剩...上帝啊！
"他的尾音突然扭曲成非人的尖啸。
宋远猛地转身，看到老陈的防护服正在膨胀。
地质学家像被吹胀的气球飘离冰面，面罩内侧迸出蓝紫色电弧。
在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老陈用合金钻头刺穿了自己鼓胀的胸腔——大量发光孢子从破口喷涌而出，在真空里绽放成珊瑚状的量子云团。
裂缝就在这时迸发虹光。
黑色三角锥撕裂冰层冲天而起，其表面流转的彩色光晕让宋远想起地球上的虹鳟鱼群。
这些由量子结晶构成的尖刺在真空中诡异地发出金属嗡鸣，某种超越听觉的震动直接作用于前庭神经。
宋远跪倒在地，呕吐物在头盔里漂浮，他透过淡黄色液滴看到队员王子浩的右腿——一片巴掌大的结晶碎片穿透防护靴，暗红色血液刚渗出就被零下180℃低温定格成珊瑚状血晶。
"全员撤退！
"宋远嘶吼着拍下应急按钮，预先埋设在洞穴顶部的纳米切割网应声启动。
然而本该降下的银色光幕却凝固在半空，无数六边形网格像被冻结的雨幕，映照着下方更恐怖的异变——散落的量子结晶碎片正违反质能守恒定律，以指数级速度增殖重组。
机械师张锐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他撞向冰壁的动作带着舞蹈般的韵律，面罩内侧爬满发光的斐波那契螺旋纹路。
"它在给我的神经突触做马赛克..."张锐的瞳孔扩散到整个眼眶，手指在面罩上抠出血痕，"多美啊，你们看到弦振动的颜色了吗？
"宋远扑过去时，张锐的防护服突然迸出量子火花。
那些幽蓝的电弧像有生命的藤蔓缠住宋远右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宇航服从指尖开始晶化。
更可怕的是冰层本身正在软化，张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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