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与他对视。
可惜他清冷矜贵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庄嬷嬷彻底慌了,“傅二公子,您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她一时心急,也没注意到自己出言不逊。
“我看说瞎话的是你!”侯老夫人忍无可忍,愤愤然出声。
哪里来的刁奴,诬陷云丫头就算了,竟然还对她的孙子不敬!
她当即看向了朱氏,冷哼一声开口:“你们苏府就是如此管教下人的?”
她的孙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断断不可能说谎的!
定是那刁奴受恶人指使,诬陷云丫头。
朱氏哪里敢得罪侯老夫人,半句话也不敢辩解,只能咬牙认下,“是晚辈管教下人不严。”
随即瞪向庄嬷嬷,“来人,将乱嚼舌根的庄嬷嬷拖入院中,家法处置!”
庄嬷嬷吓得身子直颤。
乱嚼舌根,按照家法处置,是要割舌头的。
“夫人饶命啊,夫人——”
可无论她如何求饶,家奴已经上前将她拖去了院中。
朱氏处置下人向来心狠手辣。
宴席刚结束,庄嬷嬷的舌头就这么被硬生生割了下来。
以后不止是眼神不好,还成了哑巴。
......
众人将侯府的贵客们送到了仪门。
侯老夫人点名让苏云栖再送送她。
朱氏不敢拦着。
这也是苏云栖回府以来,第一次有了出门的机会。
“云丫头,你在府中缺什么与我说,我命人给你置办。”
即便侯老夫人猜到苏云栖受到苛待,可她毕竟是外人,不太好插手旁人家务事。
只能在吃穿用度上帮一些小忙。
苏云栖摇摇头,“徐婆婆,云栖什么都不缺,就是……院里的人手少了些。”
“这好办。”侯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转头望向身后的丫鬟,“春霞,你以后就跟着云丫头吧。”
“谢谢徐婆婆。”苏云栖感恩道谢。
春霞是侯老夫人的亲信,安插在苏府,朱氏不敢动她。
兴许能保证她一段时日,不被加害。
送别了老夫人,她没回府,而是去了京城的医馆。
济世堂的东家裴哲,瞧见来了位貌美的姑娘,还当是顾客,忙迎了上去,“姑娘,您是来抓药的?”
苏云栖皱皱眉,她方才出门着急,忘了换衣裳。
只能用手遮住了半张脸,开口:“认不出我了?”
裴哲走近几步,仔细瞧了瞧,几乎是惊呼出声,“林、林郎中,你是女子?”
苏云栖将手放到唇边,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可有人来找我?”
裴哲还未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只木讷点头,“隔壁问诊间来了个姓傅的公子,说是找你的。”
苏云栖抿抿唇,提步去了隔间。
屋中。
傅砚行正持着拐杖立于窗边,手中握着苏云栖给他的帕子。
里头卷着张纸条。
落了几字:济世堂见——林溪
待看到她后,神色冷漠的开口:“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林郎中,竟女扮男装。”
苏云栖还有另一个身份,济世堂的坐馆大夫——林溪。
“来治病的男子比较多,我这样也是图个方便。”
傅砚行直言:“约我在此,所为何事?”
苏云栖颔首,“我想同傅公子道谢,今日多亏了傅公子帮忙解围。”
“有话直说,无须奉承。”
傅砚行知晓,她另有目的,不想听这些废话。
苏云栖:“傅公子的腿疾,我兴许能治。”
傅砚行不屑一笑,“我看过这么多郎中,只有林郎中敢大放厥词。”
苏云栖:“我所言并非大放厥词,只因我知晓,傅公子的腿疾,是因为中了奇毒引起的,我能帮你解毒。”
傅砚行面色一凝。
京城这么多郎中,只有她看出他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