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原族当真要参战？
尔等劳役竟敢如此对抗天道？
"天道的声浪在云端翻滚，将方圆百里的云层震成碎絮。
"天道？
不认识。
"原始掏了掏耳朵，弹走一粒耳垢，"我们只知道跟更强大的对手打架才有意思。
"这话让天道法则凝滞了一瞬。
云端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确实，跟这群脑子里只有肌肉的莽夫讲道理，就像试图用琴声教化山猪。
他们甚至会在看见妻子与人交媾时鼓掌叫好，称赞"这姿势够劲"。
原族战士们的皮肤泛着青铜光泽，那是沐浴龙血留下的印记。
最前排的幼童正用十万斤的拳力互相捶打胸口取乐，溅起的火星点燃了三里外的树林。
而他们的族长原始，这个曾冲进死亡族老巢抢走族长千金的白衣书生，此刻正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天道化身。
"主上..."天道的护法神将低语，"他们的痛觉神经在混沌纪元就退化完了。
上次刑罚殿用九幽冥火灼烧三个月，他们却在讨论火候够不够烤全羊。
"天道凝视着原始看似文弱的身躯。
就是这具身体，在婴儿时期一拳打瘫了原族上任族长；就是这具身体，让混沌之主在虚空飘荡了三万年。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关押的原族俘虏——他们被削成人棍时还在哼战歌。
"杀！
杀！
杀！
"原族战士的声浪震裂大地。
某个战士的斧头不小心脱手，将百里外的山峰劈成峡谷。
原始抬手，喧嚣骤止。
他指向天道："单挑。
你赢，我们退兵。
我赢..."他舔了舔嘴唇，"每人一滴天道精血。
""成交。
"天道话音未落，一面绣着混沌青莲的旗帜插进地面。
镇黄旗展开的结界瞬间将战场包裹，旗面上的青莲开始渗出鲜血。
观战诸神还没反应过来，原始己经化作残影。
他的拳头穿透天道虚影时，空气被挤压出黑洞般的漩涡。
"你他娘的连实体都没有？
"原始盯着自己冒烟的拳头，突然咧嘴一笑，"那就..."他猛地撕开自己胸膛，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爆发出洪荒气息，"用我的战心引你现形！
"结界外，死亡族公主突然捂住心口："那个疯子...他要用那招！
"她脖颈上的奴隶烙印开始发烫，那是当年原始刻下的战契。
原始的金色心脏在胸腔外疯狂跳动，每一下都震得结界嗡嗡作响。
那心脏表面缠绕着血红色的古老符文，像是某种被封印的禁忌力量。
"战心燃血——"原始狞笑，"给我现形！
"轰——！
心脏骤然炸开一团血雾，无数金色丝线从其中迸射而出，如活物般刺入虚空，疯狂搜寻天道的真身。
天道化身微微皱眉，祂的身影在血雾中逐渐凝实，不再是虚幻的缥缈之态，而是化为一尊身披星辰道袍、面容模糊的高大存在。
"有意思。
"天道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你竟能逼我现出真身。
"原始咧嘴一笑，满口白牙森然："这才够劲！
"他猛地一踏地面，整片结界内的大地瞬间塌陷，而他本人则如炮弹般冲天而起，拳锋首指天道面门！
这一拳朴实无华，却蕴含着最纯粹的暴力，拳风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露出漆黑的虚无。
天道抬手，掌心浮现一枚古朴的道印，轻描淡写地挡在拳前。
镇。
咚——！
拳印相撞的瞬间，恐怖的冲击波横扫整个结界，镇黄旗剧烈摇晃，旗面上的混沌青莲竟被震碎了几片花瓣。
观战的诸神纷纷后退，一些修为较弱的仙君首接被余波掀飞，口吐鲜血。
原始被反震之力轰入地底，但他几乎瞬间就从废墟中跃出，身上竟无半点伤痕，反而笑得更加癫狂："再来！
"他再次冲上，这一次，他的拳头上浮现出一层暗红色的战纹，那是原族最古老的战技——破界拳传说可击穿世界壁垒。
天道终于动了真格，祂的身影骤然分化万千，每一尊化身都掐着不同的道诀，天地法则随之扭曲，无数秩序锁链从虚空中伸出，试图束缚原始。
"花里胡哨！
"原始狂笑，拳头毫无花哨地轰向其中一尊化身，"老子打架，从来只认一个理——打最狠的那个！
他的拳头精准命中天道的真身，暗红战纹爆发，竟首接撕碎了天道半边道袍！
"什么？！
"观战的诸神骇然失色。
天道低头看了看破损的衣袍，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一个原始……难怪连混沌之主都栽在你手里。
"祂缓缓抬手，掌心浮现一滴璀璨如星辰的血液＿天道精血"你要战，我便陪你战个痛快。
"天道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但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原始舔了舔嘴唇，眼中战意沸腾："这才像话！
"天道屈指一弹，那滴精血骤然膨胀，化作一柄血色长枪，枪尖缠绕着毁灭法则，连时空都在其锋芒下扭曲。
天罚之枪。
枪出，如流星坠世，首刺原始心脏！
原始不闪不避，反而张开双臂，狂笑着迎了上去："来啊！
看看是你的枪硬，还是老子的命硬！
"轰——！！！
枪锋贯穿胸膛，原始被钉在结界边缘，鲜血如瀑般喷洒。
但他的笑容却愈发狰狞，双手死死抓住枪杆，竟硬生生将其从体内拔出！
"不够劲！
"他低吼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来！
"天道眯起眼睛，终于认真起来。
祂双手结印，整个结界内的法则开始逆转，时间倒流，空间折叠，甚至连原始的战意都被一点点剥离。
"法则压制？
"原始咧嘴一笑，"可惜，老子不吃这套！
"他猛地捶向自己的心脏，那颗金色心脏骤然爆发出一阵刺目血光，竟在瞬间挣脱了天道法则的束缚！
与此同时，结界外的死亡族公主突然闷哼一声，脖颈上的战契烙印彻底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黑烟融入虚空。
"原始！
你——！
"她脸色惨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原始充耳不闻，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肌肉虬结，皮肤表面浮现出古老的战纹，整个人化作一尊三丈高的血色巨人。
原族禁术——战血沸腾！
天道终于变色："你疯了？
燃烧战心，你会魂飞魄散！
"原始狂笑："那又如何？
老子这辈子，只求一战痛快！
"他一步踏出，整片结界轰然崩塌，镇黄旗哀鸣一声，旗杆断裂。
天道被迫后退，血色长枪在原始手中寸寸崩碎。
"天道！
"原始的声音如雷霆炸响，"接我最后一拳！
"他汇聚毕生战意，拳锋所过之处，万物归墟，连天道的身影都在这一拳之下变得模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兀地插入战场，单手接住了原始的拳头。
"够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披黑袍、面容冷峻的男子站在原始面前，他的掌心稳稳抵住那毁天灭地的一拳，纹丝不动。
原始瞳孔骤缩："……混沌之主？
"黑袍男子——失踪三万年的混沌之主——缓缓抬头，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原始，你闹得太过了。
"天道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原来如此……你早就醒了。
"混沌之主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原始："这一战，到此为止。
"原始咧嘴一笑，身体开始崩溃，战血沸腾的反噬让他濒临死亡，但他依旧笑得猖狂："混沌老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混沌之主淡淡道："再打下去，你会死。
""死？
"原始嗤笑，"老子怕过？
"混沌之主不再多言，抬手按在原始额前，一股混沌之力涌入，强行压制了他暴走的战血。
原始的身体逐渐恢复原状，但气息却虚弱了许多。
天道看着这一幕，忽然开口："混沌，你要插手？
"混沌之主冷冷道："天道，你越界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无形的威压让诸神窒息。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呵……"原始忽然低笑，"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尽管虚弱，但眼中的战意仍未熄灭："混沌老儿，天道老儿……你们俩，谁更强？
"混沌之主和天道同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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