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重逢
2023 年上海的深秋，凌晨三点的仁和医院急诊科，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顾沉舟刚结束一台急诊手术，疲惫地扯松了领带，金属听诊器在他指尖无意识地转出冷光。他的白大褂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那是与死神争夺生命时留下的痕迹。
突然，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急诊科短暂的平静。顾沉舟下意识地抬眼，只见一张转运床被迅速推进来，上面躺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顾沉舟快步上前，就在他准备查看病人情况时，女子苍白的手腕从蓝色被单滑落，腕间那道月牙形的疤痕瞬间击中了他。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医用橡胶手套在病床护栏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苏晚……”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地低声呢喃。
“顾医生，准备除颤仪！” 护士的急切呼喊将他从震惊中拉回现实。顾沉舟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指挥着护士们进行抢救。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苏晚，看着她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苏晚的睫毛在急救灯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和五年前那个雨夜一模一样。那年，他攥着两张飞往苏黎世的机票，满心欢喜地准备和苏晚开启新的生活。可在她家别墅外，他等到浑身湿透，却只看到二楼窗帘缝隙漏出的水晶吊灯的光，映着她父亲愤怒地将钢笔掷向她的额角。鲜血顺着她瓷白的面颊蜿蜒而下，在锁骨处汇成暗色的溪流，那一幕，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200 焦耳准备。” 充电提示音像是某种倒计时，将他拉回了现实。顾沉舟握住除颤手柄，隔着乳胶手套，他都能感觉到苏晚的皮肤在渐渐变冷。他的手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苏晚拖着行李箱离开时，发梢还凝着血痂，绝望地说父亲用瑞士银行账户买断了他们未来的画面。
金属电极重重压下，苏晚整个人在病床上弹起。散落的黑发间，露出她小巧的耳垂，那里本该有他送的月光石耳钉。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