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在刘正军的怀里用他那双黯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夫妻俩,两夫妻心里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赵晓芳心里很是纠结,对于这个“捡来”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这孩子终究不是自己生的,而且身世极其特殊,但自己不孕不育,又放不下这孩子。
刘正军看出了赵晓芳的心思,随后抵了抵晓芳的肩膀,“没事的,亲爱的。
虽不知这孩子之后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但我知道一点,不破不立嘛。”
赵晓芳听完刘正军的话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伸手就揪着刘正军的耳朵,“诶呦,还整上西字成语了,装什么文化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夫妻俩如同亲生儿子般照料着刘昕然。
慢慢地,刘昕然在父母亲的精心呵护下健康成长,如今的刘昕然己经6岁了。
刘昕然并不知道自己是从森林里捡来的,他只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清晨,窗外几只小鸟在枝头轻跃,清脆的鸟鸣唤醒了刘昕然。
刘昕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套上拖鞋。
推开房门,煎蛋的香气混着烤肠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望向门外,父亲正在门外用油擦拭着他心爱的油锯,母亲则在低头清理着餐桌——桌上还有一人份的煎蛋和烤肠。
“醒啦?”
母亲抬头看了一眼刘昕然,“快来吃晌饭,还热着呢。”
吃完午饭刘昕然就跑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
电视机里熟悉的主题曲响起——是他爱看的动画片开播了。
他蹲在沙发上,把枕头紧紧抱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口水都快滴在枕头上了。
“看会电视就出去玩会儿。”
母亲在厨房里喊着,“天天看电视伤眼睛,多出去感受下大自然。”
“知道了,妈。”
刘昕然看着电视就听不见母亲说啥,只是一口一个好地答应着母亲。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刘昕然依依不舍地关闭了电视机,往屋外走去。
在屋对面的大树下面,他的城堡就在那里。
“这次,你来当国王……”刘昕然指着土堆里面的泥娃娃。
母亲忙完内务后倚在了家门口的栅栏上,“喂,你说,刘昕然的长相真的没问题吗,到该去上学的年纪了。”
刘昕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上的灵气越来越明显——银白色的短发和尖尖的小耳朵如同下凡的小仙灵可爱且俏皮。
当人们想抓住他可爱到犯规的脸一顿搓揉,他那黯黑的双眼就让人望而却步。
就像莲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是啊,不同于常人的长相,你说之后把他送到学校,说不定要被当成异类的,被人排挤的。”
刘正军苦笑着摇了摇头。
“诶,那位是?”
忙于保养油锯的刘正军没注意到房子旁的树下倚靠着一位穿着得体的老人,似乎正观察着刘昕然,“老婆,你没叫什么人来吧?”
“没有啊,你怎么那么问?”
赵晓芳很是疑惑。
刘正军放下了手中的锯子迎了上前:“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还是在这山间迷了路?”
老人不急于回答刘正军的问题,依旧观察着刘昕然,“不对的。”
“什么不对?”
“不是这么培养他的。”
“抱歉,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是迷路了我可以送你下山。”
“这位先生,那是你的孩子吗?”
老人终于把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开看向了刘正军。
“是……是的。”
刘正军顿感不妙,可能这人是找着刘昕然来的。
“像你这么培养他,让他在这土坑里打滚是没作用的。”
老人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完成夙愿该有的样子。”
“哥,你在神经兮兮的我就要驱赶你了。”
刘正军提醒道。
“哦,你的意思是要驱赶我?”
老人贴近刘正军,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我是为了这个大陆,你是为了什么?”
“你别逼我动手啊!”
刘正军提高音量也向着老人抵了过去。
“诶,诶,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看到情况不妙的赵晓芳过来拉开了丈夫。
“有话好好说,在家门口乱来怕是不行。”
“我对我的行为深感抱歉,这位女士。”
老人朝刘晓芳鞠了一躬。
“切!
城里人装什么装!”
刘正军瞪了他一眼。
老人也没理会刘正军,“这位女士,我看你们的孩子还是那么的‘乳臭未干’,我不能放任你们这样继续下去了。”
“我的孩子想怎么养就怎么养,你一个外人怎么还评价上了?”
赵晓芳有点不乐。
“其实孩子不是你们生的吧?”
老人突然脸色一变,意味深长地盯着夫妻俩。
夫妻二人心里一怔:“他怎么知道的?”
老人淡淡一笑:“我当然知道。”
“啥?”
二人听到老人的回答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你……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在想什么的?”
“放轻松,我不会怎么样的,我是理世部的,算是好讲话的一位了。”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感到惊讶,“至于你们的孩子……嗯……保密,只能说不一般。”
“那……那你们要把他带走吗?”
妻子开始坐不住了,她害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带着去再也回不来了。
“不不不,我们不是那样的人,都说了我很好讲话的。”
老人摇了摇手,“对了,你们孩子还没读书的对吧?”
“是的。”
“那这样,我们那里有专门的学府供你们孩子读书。”
妻子打量了一下老人的穿着很是体面,“不用了,学费怕是我们这种家庭不能承担的。”
“这就不在你们的考虑范畴之内了,你孩子的所有衣食住行由我们来保障。”
老人笑着说,“并且如果你的孩子成绩不错,可以向家里打给助学金的,每次10万曜币以上。”
“啥,一次10万曜币?”
夫妻俩被吓到了,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那么多钱。
面对老人开的条件,夫妻俩迟疑了。
因为孩子刚好到了要上学的阶段,丈夫就在为上学的资金筹备忙得不可开交。
如今一切都免了,还会发钱给家里,这简首一举两得。
但夫妻俩还是怀疑这位老人,能开那么高的价格就很不安好心。
老人似乎看出来夫妻俩所想:“你们不用担心我的人品问题……”说着就从衣服内兜递出了一本证件:“这是我的证件,你们可以过目。”
夫妻俩看着这本由黑色皮革外包,西角由黑色晶体包裹,皮革上用金色字体写道“世理部”三个大字。
里面就是老人的图片,个人简介,以及他的名字——斯坦·维达尔。
“还是个外国人。”
夫妻互相对视了一眼,“如果只是去上学的话,我们考虑考虑,但孩子的外貌会不会……”“这个没问题,我会处理好的。”
老人又掏出一张质地坚硬的黑色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想好了打给我电话,我就接他走了。”
说完老人又看了一眼在树下自娱自乐的刘昕然,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