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夜，便利店的白炽灯在玻璃门上晕开一团毛茸茸的光。苏晓晓第三次擦拭收银台时，听见了刺耳的刹车声。
金属撕裂的声响穿透雨幕，她冲出去时帆布鞋瞬间浸透。黑色迈巴赫撞断了护栏，车头凹陷处腾起白烟，雨水冲刷着挡风玻璃上蜿蜒的血迹。
"先生？能听见吗？"她拍打车窗，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驾驶座上的男人额头抵着方向盘，苍白的侧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当他抬起头的瞬间，苏晓晓呼吸一滞——那是张被造物主偏爱的面容，眉骨投下的阴影里，一双桃花眼泛着冷冷寒光。
玻璃碴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她终于拽开车门。男人西装前襟的血迹正在扩散，修长手指却死死攥着个丝绒盒子。"别碰..."气音散在雨里，他昏过去时睫毛擦过她手腕，凉得像深秋的霜。
急诊室消毒水刺痛鼻腔，苏晓晓拧着湿透的衬衫下摆。护士说幸好送医及时，可当那人被推出来时，她分明看见白大褂们凝重的神色。深蓝病号服衬得他肤色近乎透明，监护仪的绿光在他眉宇间跳动，仿佛雪山之巅飘摇的极光。
"苏小姐是吗？"穿高定西装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胸针上的金雀在廊灯下晃眼，"我是顾总的特助林默，今晚的事..."他递来支票的动作像在施舍，"希望您能忘记。"
折叠椅吱呀作响，苏晓晓站起来才发现双腿发麻。湿发黏在颈侧，她笑得眼睛发酸："告诉你们顾总，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他的臭钱。"转身时装止痛药的塑料袋沙沙作响，后半夜还要去西餐厅顶班，被雨淋湿的制服怕是会结出盐霜。
"站住。"
沙哑的嗓音擦过耳膜，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鸣。顾清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手背上的输液管随着起身的动作剧烈摇晃。他盯着她锁骨处晃动的紫玉平安扣，瞳孔倏地收缩："你是苏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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