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红灯第七次亮起时，林晚攥着缴费单的手指骨节发白。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凝成尖刺，ICU病房传来的仪器嗡鸣声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数着瓷砖缝里干涸的血迹，忽然发现这滩暗红竟与母亲最后一次咳在她手帕上的血渍形状相同。
"林小姐，您母亲的脑膜瘤已经压迫视神经。
"主治医师翻着CT片，金属眼镜框在冷光灯下泛着寒芒，"下周三前必须手术，否则......""否则会失明？
"林晚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当铺老板推搡时的淤青——她典当完最后一枚祖母绿胸针时，对方说她的设计图连当包装纸都嫌硬。
"否则会死。
"电梯镜面映出她踉跄的身影，铂金包内侧的补丁突然崩线。
三年前拍卖会流标的荆棘鸟胸针设计图滑落出来，泛黄纸页上的蓝宝石羽翼正巧遮住她发红的眼角。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简讯，墨色宋体在屏幕上炸开惊雷：21:00 顾氏集团顶层 买你三年婚姻霓虹在暴雨中晕染成血色漩涡，林晚仰头望着顾氏大厦的玻璃幕墙。
第88层的灯光穿透雨帘，在她湿透的白衬衫上烙下十字形光斑——像极了母亲病服胸前的监护仪导线。
"林小姐的胎记很特别。
"顾承泽坐在逆光处，雪松香混着威士忌的气息随他转椅的声响漫过来。
黑曜石袖扣碰触大理石桌面，清脆的一声响惊醒了休眠状态的智能合约投影屏。
她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电子契约条款，第14条突然闪烁红光：每周需提供不少于200ml新鲜血液。
顾承泽的钢笔尖正点在这行字下方，墨迹在羊皮纸上洇出诡异的漩涡状。
"每月五十万生活费只是基础。
"他推来支票时无名指擦过鎏金钢笔，冷白皮肤下青色血管如囚禁在冰层下的荆棘，"听说林小姐设计的珠宝有种濒死的美丽？
"他突然调出全息投影，她三年前流标的荆棘鸟设计图正在空中旋转，"恰巧，我喜欢驯养活不过冬天的鸟。
"林晚签字时闻到契约书上的佛手柑香，与三天前匿名寄到医院的稀有血型配型报告气息相同。
落地窗外惊雷劈开夜幕，她看见顾承泽的瞳孔在闪电中泛起琥珀色——和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