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糖的约定钢琴教室的玻璃窗结着冰花,七岁的慕驰踮脚望着黑白琴键上跳跃的小手。穿白毛衣的女孩突然转过头来,发梢扫过琴谱架,哗啦啦惊起一叠乐谱。"你在看什么?"女孩的声音像融化的棉花糖。慕驰慌忙把冻红的手藏到背后,校服口袋里的橘子糖撞出清脆声响。这是他第三次躲在琴房外偷看安家的小女儿练琴,保姆说这栋红砖别墅里住着从维也纳回来的钢琴家,可他总觉得那个扎蝴蝶结的女孩比施坦威钢琴更耀眼。"要听《月光》吗?"安心掀开琴盖,冷白的指尖在暮色中划出银弧。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她发现男孩蜷在暖气片旁睡着了,睫毛上还沾着融化的雪粒。从那天起,慕驰的书包里永远装着橘子糖。他会在早读课前帮安心擦掉琴凳上的粉笔灰,午休时偷偷往她课桌塞温热的牛奶。初二的暴雨天,他举着伞在音乐楼外等到暮色四合,却看见安心被钢琴老师牵着走出来。"小慕怎么还在?"年轻女人笑着摸他发顶,"心心的爸爸今晚有演奏会,我带她去后台。"慕驰望着黑色轿车碾碎水洼里的月光,攥紧伞柄的手微微发抖。直到初三毕业典礼,他才在礼堂后台抓住安心的手腕:"我要去新加坡读高中了。"
梧桐树的心跳蝉鸣撕开九月的光晕,安心望着前排空荡荡的座位发呆。慕驰的转学手续办得突然,连告别都仓促得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迹。数学课代表发作业时,她才发现练习册里夹着张字条——新加坡的邮编用钢笔描了金边。"心心,圣淘沙的日落和海浪一样温柔。"明信片在课桌抽屉里积到第七张时,安心在琴房发现了不速之客。慕驰靠着三角钢琴吃泡面,发梢还沾着樟宜机场的雨气。"校际交流三个月。"他晃了晃学生证,指腹蹭过安心眼下的乌青,"又熬夜练李斯特?"重逢像按下快进键的默片。慕驰开始出现在高三走廊,把热可可放在安心堆满琴谱的课桌上;雨天撑伞时,他的校服外套总带着烘干机烘过的橘子香。直到平安夜那场初雪,安心在梧桐树下踩到他影子的瞬间,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慕驰..."她转身时撞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