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渡口，望着对岸若隐若现的吊脚楼，喉咙发紧。
十五年了，我终于回到了这个生我养我的湘西寨子。
渡船的老汉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背更驼了。
他撑着竹篙，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我："姑娘是林家的小夏吧？
"我点点头，攥紧了背包带。
河水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像是沉淀了太多秘密。
老汉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撑船。
船桨划过水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午后格外刺耳。
寨子比记忆中破败了许多。
青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两旁的吊脚楼大多门窗紧闭。
偶尔有村民经过，也都是低着头匆匆走过，仿佛在躲避什么。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家。
老屋还在，只是门框上贴满了黄符，在风中轻轻摆动。
我伸手想要推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别进去！
"我回头，看见一个佝偻的老妇人站在巷口。
她穿着苗族的传统服饰，手里握着一串铜铃，正是寨子里的神婆。
"阿婆......"我刚要开口，神婆却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冰凉刺骨，让我打了个寒颤。
"十五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神婆的声音沙哑，"寨子里出事了，你妹妹......"我浑身一颤。
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妹妹小满就是在这间屋子里离奇死亡的。
当时我才十岁，只记得那晚雷声大作，第二天一早，就发现小满躺在床上，浑身冰凉，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神婆当时说，小满是被"东西"带走了。
"阿婆，到底怎么回事？
"我急切地问。
神婆却松开我的手，摇着头后退："天快黑了，你先去我家住一晚。
记住，天黑之后千万别出门。
"我跟着神婆来到她家。
路上，我注意到几乎每户人家门口都贴着符咒，有的还挂着铜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火味，让人莫名心慌。
神婆的家在寨子最深处，是一座三层的老吊脚楼。
进门时，我注意到门槛上洒了一圈朱砂，门框上挂着五帝钱。
"坐。
"神婆指了指堂屋里的竹椅，自己则跪在神龛前，点燃了三支香。
袅袅青烟中，我看见了供桌上摆着的黑白照片，正是十五年前的小满。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阿婆，小满她......""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