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雨夜,沈明玉被一盆冰水泼醒时,喉间还残留着鹤顶红的灼烧感。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古医世家最年轻的家主,为护上古秘境中的《天枢医典》被暗箭穿心,再睁眼竟成了永宁侯府懦弱无能的嫡女。
"大姑娘可算醒了。"刻薄的女声在头顶响起,继母王氏的陪房赵嬷嬷提着灯笼,昏黄光影映着脸上横肉,"夫人说了,明日靖国公府要来退亲,您要是识相就自己喝了这碗药,省得..."
瓷碗递到唇边,浓重血腥味混着曼陀罗的甜香。沈明玉指尖微动,藏在袖中的银簪已抵住赵嬷嬷咽喉:"永宁侯府的规矩,奴才能替主子喝药么?"
门外突然传来破空声,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沈明玉就势翻滚,青丝擦着剑锋扫过妆台,铜镜映出她苍白却明艳的脸。前身被毒哑的真相在记忆中闪现——半月前那碗莲子羹,王氏笑意盈盈递来的银匙。
"叮"的一声,银簪贯穿最先扑来的暗卫手腕。沈明玉旋身扯落帐幔,浸了灯油的绢纱遇火即燃,霎时将第二人困在火圈中。最后那个杀手举刀劈来时,她忽然轻笑:"风池穴疼了三年,还敢运内力?"
黑衣人瞳孔骤缩,刀锋偏了半寸。就这瞬息,沈明玉指尖金针已没入他颈侧天鼎穴。三人接连倒地,她踩着满地狼藉拾起药碗,殷红药汁泼在赵嬷嬷颤抖的裙摆上:"告诉夫人,明日退婚宴,我定会盛装出席。"
次日辰时,花厅内茶香袅袅。靖国公世子陆承泽端坐主位,腰间玉佩与沈明月裙上禁步缠作一处。沈明玉冷眼看着这对暗中勾连的男女,前世在秘境背叛她的师弟,竟与负心郎有七分相似。
"沈大小姐既已失声,这婚约..."陆承泽话音未落,忽见屏风后转出绯色身影。少女云鬓斜簪白玉兰,眉心一点朱砂灼如烈焰,行走时环佩轻响,惊得沈明月打翻了茶盏。
"世子要退婚,可有问过玄铁七星令?"沈明玉将玉镯往案上一磕,内壁赫然显出北斗纹样。满座哗然中,她葱指轻点陆承泽腕间:"子时心绞痛,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