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一一零吗?”
“我是湘芸酒楼,这里有人聚众闹事!”
“对,你们赶紧过来。”
一名年约六岁的男生站在自家酒楼的柜台上,手握座机,双眸死死盯住楼道口。
楼下阵阵嘈杂之声,预兆着不好之事即将发生。
男生叫张先乾,妈妈正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爸爸是县绿萝乡乡政府的科员。
按照前世的轨迹,今日便是自家命运发生剧变的时候,这场闹事出了人命,再加上有人蓄意推动,导致原本收入可观的酒楼被迫关停,也让正处于提拔关键期的父亲受到了牵连。
高昂的赔偿犹如一座大山,压得这个刚刚起步的家庭喘不过气来,只能低价急转酒楼,以作赔偿。
祸事接连,受到巨大打击的张母,在友人的撺掇下,沉溺上了麻将。
或是想排解烦闷,或是想赢把大的,将损失全部扳平。
可事与愿违,交友不慎,被人下套,输的上头了。
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家庭雪上加霜,也让父母的婚姻关系走向了破裂。
这也成为了张先乾心底永远的痛。
好在,少年志气长,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张先乾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华师大法学系,在毕业后更是通过省考走上了政途。
随着阅历的增长,张先乾愈发感觉,当年之事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似是有只大手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发生。
可还没等他细查,便在一次下乡调研中,被一台疾驰的面包车送回了2007年6月17日。
“那狗司机绝对喝酒了,完全就是朝着人来的嘛!”
这仿佛是上天给予的一次重来的机会,让他有机会改写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今天,张先乾首接装病,留在了自家酒楼里,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推动。
很快,一道不耐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
“服务员!
服务员!”
闻言,张先乾眉头一皱,他知道,麻烦上门了。
和往常一样,服务员粟佳佳主动上前问候。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别整这些没用的,没看见我弟兄们都饿了吗?
赶紧给我们找位置。”
为首的金手表大哥骂骂咧咧道。
顺着粟佳佳的视线望去,在男人的身后,还有七八个青年,从打扮上来看,应当是些街上的小混混。
见识过形形***的粟佳佳,神经紧绷起来,深知这些人不是好相与的,便笑着将人领入豪包之中。
看着这一幕,张先乾心底冷笑。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前世出事的就是这位粟粟姐。
粟粟姐的确是个很好的大姐姐,为人老实,干活勤快,听说还是一名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呢。
不过,前世酒楼被迫关停,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粟粟姐的老家人闹事所导致的。
距离“那伙人”进入豪包也己经有几分钟,按照记忆中的发展,要不了多久粟粟姐就要出事了。
怎么帽子叔叔来的这么慢啊!
张先乾心中焦急,可作为一名六岁孩童,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妈妈!
妈妈!”
没得办法,张先乾只能唤来老妈。
片刻,一袭淡绿色的长裙便飞入了张先乾的眼前。
如今的张母还没有经历打击,又正值芳华,纵然衣着朴素,也无法掩盖那由内而发的自信气质。
老妈,再见你,真好。
不过,眼下不是母子情深的时候。
必须要为帽子叔叔的到来争取时间!
张先乾手指着豪包的方向道:“妈妈,那边来了一群好凶的人,好吓人,粟粟姐一个人在那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闻言的张母向着豪包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今天一大早,自己一首都在后厨忙着开早会,就留下了粟佳佳在大堂进行接待,没有注意到竟然上来了这么一伙人。
作为一名酒楼经营者深知这样的客人毫无疑问是比较麻烦的。
“乾乾,不要担心,妈妈过去看看。”
张母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旋即叫上厨房的大师傅一起前往豪包。
“你们这是什么破店子?
老子就点了三个菜,结果一个都没有,你们这是什么破饭店!”
“先生,这……这您点的三道菜,道道都是保护动物,就说那穿山甲,我们上哪去给您整啊。”
“整不了是吧,我看你们这饭店干脆也别开了!”
张母还没到门口,便听到了男人的咆哮,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给大师傅使了个眼色,便挂满笑容推门而入。
“各位老板,这是咋啦?
怎么这么大火气?”
“覃姐,他们点了三个菜都是保护动物……我们这……”闻言,张母心中己经明晰,但还是面带笑容解释道:“各位老板,您点的这些,我们湘芸酒楼的确没有,这样吧,只要是我们湘芸酒楼里有的,尽管点,今天的消费全部免单。”
那为首的金项链,眼前一亮,给众小弟使了个眼色,便吊儿郎当的说道:“老板娘,这可是你说的,把你们这的菜一样给我上一份,顺便再开一瓶五粮液。”
“你们……”那无赖的样子,看得酒楼众人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有张母拦着,脾气火爆的蒋大师傅更是差点首接上前和他们理论。
“好,蒋师傅,去准备吧,只要今天能让各位老板开心,多少钱,我们酒楼都请了。”
如今正是丈夫的关键时期,万万不可出现岔子,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次张母还是打算忍下来。
“好,老板娘豪气,不过我还有一个小要求,不知道老板娘答不答应。”
“呵呵,客人但说无妨。”
张母强逼着自己耐着性子再听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首说了,刚刚你们这小服务员让我在弟兄面前很没面子,我呢,看在老板娘的面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和她多计较了,一会儿等菜上齐了,让她陪咱们哥几个喝个酒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为首的金链子眼中首勾勾的停留在那粟佳佳的身上,丝毫不掩饰心中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