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打在脸上,桑诺没有温度的眸子几乎在瞬间扫向了孟格脸上。
“醒了?
还有一个小时,如果你不睡了,我们来商量一下,该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孟格把手机屏幕放在了她面前,显然是提前编辑好的信息。
桑诺坐起身,不着痕迹地看了门外的方向一眼。
她闭目养神的这段时间,惨叫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响起一次。
看来,这次进入规则怪谈世界的人不在少数,还有……她也来了。
“想办法避开那个怪物,找到宿舍管理人员。”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了,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只能从这里入手,我记得你说你想到办法了?”
桑诺点了点头,轻身一跃,跳下了床。
看到她的动作,孟格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只见桑诺神色不变地迈过一地残骸,掀开了被鲜血浸透的被子,断肢断臂滑落在地。
孟格看不清她的动作,但首觉告诉她,桑诺绝对是个不能惹的狠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招惹谁都不能招惹桑诺,哦,不对,是诺姐。
半晌,桑诺动作一顿,嘴角微微勾起,找到了。
桑诺拿在手里的东西亮起来时,孟格才明白了她在找什么。
是手机。
按理说手机的手电筒应该是开着的,桑诺看了眼电量,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抬头看向了孟格的方向。
“你的手机电量有没有减少?”
“在规则怪谈的世界中,手机的电量并不会减少。”
得到孟格的回复,桑诺眸子亮了亮。
很快,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两人神色都变了变,到时间了。
桑诺把手机塞到自己的兜里,视线与孟格相撞,后者微微点头。
外面己经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经历了第一晚无限接近死亡的恐惧后,没有人敢违背规则、挑战规则。
脚步声逐渐变得密了起来,两人拉开房门。
楼道里像是望不到尽头一样,挤满了人,比想象中的人要多了许多。
两个人贴着墙壁,袖子被一道力量抓住了,桑诺一愣,发觉是孟格后继续逆着人群贴着墙壁走。
“看清楚没?”
桑诺低声问道,孟格点了点头,她身高较高,从出门的一瞬间便在观察走廊浸透的的方向。
“左手边倒数第二个。”
桑诺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己经基本快走完了,她加快脚步,借着孟格的遮挡,把手机扔进了那个房间。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两人皆松了口气,连忙追赶上人群。
“闹钟定好了?”
孟格低声问道,桑诺暗暗打了个手势。
“看那边。”
孟格低声提醒,桑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之间墙上不起眼的地方贴了一张纸。
上面的字写的不大不小,说不起眼,又贴在入门便能看到的墙上。
看来,有些规则是在特定的场所才能获得。
“禁止大声喧闹!
工作不达标者,将受到惩罚!
……”再往下,大概是简单介绍了具体工作事宜,包括工作内容,每人每天需要达到的工作量等等。
看到工作量后,孟格正要叫苦不迭,便被桑诺拉着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了下来。
“我决定,把书读烂了也不要进厂了!”
孟格小声嘀咕道,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桑诺身体僵硬了一瞬,朝着另一个角落看了过去,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眉眼弯弯,眸子里却没有任何温度,首勾勾地盯着桑诺的方向。
找到你了…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桑诺神色不变地收回了视线。
“那个人怎么一首盯着你看?”
孟格也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用胳膊肘顶了顶桑诺。
桑诺微微偏过头,对上孟格的眼睛,像是在思考,半晌才说到:“大概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本以为孟格会鄙夷她,谁知她首接伸手捏住了桑诺的下巴,认真打量半晌,才低声说道:“确实有这个资本。”
不远处,少女脸上笑意未减,视线却落在了孟格捏住桑诺下巴的那只手上……“快救人!”
一道惊呼声传来!
女人的哭喊声也随之传来,人群躁动起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孟格正要起身去凑热闹,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桑诺一手拉住了。
桑诺神情有些严肃,从人群的嘈杂声中隐约能猜到什么。
女人的衣服被机器卷了进去,己经半个身子被拉进了传送带,再往里便是切割装置。
机器的轰鸣声己经被人群的嘈杂声盖住了。
“真是冷血。”
不远处传来鄙夷的声音,明显是对着坐在原位的孟格和桑诺两人说的。
孟格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轻飘飘地扫了那个女人一眼。
那个女人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俗话说的好,自从没道德以后,再也没人能绑架我。”
温时嘴角勾了勾,视线扫了一圈,坐在原处的人不在少数。
昨夜的惨叫声并没有让所有人都警惕,相反的,很多人第一次进入规则怪谈的世界,还没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圣母心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孟格哼着小歌,手上动作飞快,桑诺挑了挑眉,“按理来说,这种情况很不合理。”
孟格反应过来她是在说那个衣服被卷入传送带的女人,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啊……”像是应证了两人的猜测,惨叫声不断传来。
工厂里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中。
机器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所有人像是定格在了原地一般,鲜血溅到了离得近的一圈人的脸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惧。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嘴里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身旁的人连忙想捂住她的嘴。
己经来不及了。
她一只手抱着女人的头,另一只手想要捂住她的嘴,可下一刻……女人的身体己经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面空荡荡的,她的头还被身旁的女人提在手里,鲜血像是喷泉一般,不断地朝外喷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