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是什么?”
我问三娘。
她还是那副神情倦怠的模样,眼睛要睁不睁的。我怀疑她根本没听见我的问题。事实上我一直认为她有听力障碍,下回拜码头我一定给她送个助听器。
“这是什么?”我又问了一遍,语调上扬,仿佛在和敬老院的老人说话。
她这次看了我一眼。
现在我知道了,她就是不想开口。我要给她点开口费——我摘下手表,按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邀请函。”三娘收下手表。
“我知道。”我可真有耐心,“我是问这种代表大会的邀请函是个什么意思?我难道在仕途上有发展的可能?”
“下辈子。”她回答。
她可真会避重就轻。
我不耐烦的开始咬嘴唇上的皮,那里都干到要渗血了——今年的拜码头在撒哈拉沙漠里头,前两天还过了个小型沙尘暴,人待在这就像待在果干加工厂,而脱水是道漫长的工序。
“你被选中了。”三娘慢悠悠的又开口,“准备准备,去开会吧。”
我准备个什么?我一头雾水,三娘摆手赶我出去。
我不想走,还想多问问,三娘举起我的手表——现在是她的——摇了摇,意思是时间到了。
按照规定,每个人拜码头不得超过十五分钟,不然就有和码头主串通的嫌疑——我现在要是不离开这个蒙古包,我和码头主三娘就可以一起把鲜血散在沙漠里,给新来的小树苗做水源。
听起来还蛮环保。可以,但没有必要。
我站在蒙古包外面,下面一个要拜码头的同行和我擦肩而过。
这位同行身高两米,满脸横肉,半脸络腮胡,头发还没有,说他是鲁智深我都信。不是我歧视,长成他这样怎么做杀手,这模样不被印在通缉令上都可惜了。
他还挺有礼貌,和我擦肩而过,看我一个没站稳做了个半转体,连忙弯腰道歉:“这位兄弟对不住。”
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