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酒杯在雷声中炸开碎晶，我攥着染血的婚纱踉跄后退，手指摸到后颈黏腻的液体。江屿的惨叫声被雨幕切割得支离破碎，他跪在马路中央徒劳地用领带捆扎断腿，那辆失控的玛莎拉蒂正燃烧着滚进河道。
"蔓蔓！"林雪尖叫着扑向我，珍珠耳环扫过我渗血的锁骨，"坚持住，救护车马上......"
我猛地扣住她手腕，指甲掐进她新做的美甲钻饰里。两道车灯从她瞳孔深处浮出来，就像半小时前撞向我时那样亮得刺眼。
"后座储物格里的钢丝绳，"我咳出一口血沫，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一寸寸裂开，"是你亲手缠在方向盘轴上的吧？"
雨水混着汽油从睫毛滴落，林雪突然笑了。她摘掉沾血的Chanel手套，露出小指内侧的蔷薇纹身——和江屿锁骨下方的一模一样。
"姐姐发现了呀。"她指尖划过我颈动脉，"本来想让你在幸福巅峰死去，可惜你不肯乖乖戴那枚钻戒。"
警报声由远及近，江屿的咒骂混着轮胎摩擦声传来。林雪忽然贴近我耳畔，呼出的热气凝成白雾："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吗？十年前你父亲烧死的那晚，也下着这么大的雨呢。"
我瞳孔骤缩，记忆深处的焦糊味顺着雨水倒灌进鼻腔。十五岁生日那场大火，抢救室心电监护仪的嗡鸣，还有病床前江屿握着我手说的那句"我会永远保护你"。
"不许提我爸！"我发狠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看清她领口若隐若现的金链——挂着苏氏集团保险库的密钥吊坠。
警笛声在五十米外戛然而止。林雪突然攥住我右手按向她自己胸口，涂着酒红甲油的指甲深深抠进我指缝："好疼啊姐姐，为什么要推我......"
"放手！"我拼命挣扎，却发现她白纱礼服下藏着防弹背心。下一秒剧痛从后心炸开，江屿染血的脸从背后笼罩下来，他握着本该插在我后腰的军刀，刀柄上荆棘图腾正在渗血。
"GPS显示这里是车祸第一现场。"他舔掉刀尖的血，温柔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