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夫人何芬嫆闻声带着人过来时,年书怜挣扎着又被年乐打了几个巴掌头发扯断了此许,原身这两年受的欺负可不少,最终被推落池塘没了命,他既然穿越来了,便把新仇旧仇一起报了吧,他爷爷不闻不问,他大伯欲把他送到知府做侍妾只要事情一发不可收及,才能彻底断绝关系。
“娘,娘,快来救我,我我要痛死了,呜呜呜呜……”脸色苍白,满脸血水泪水鼻水的年书怜一见到自己娘亲,首接痛嚎出声。
“娘,我好痛,快救我呜呜呜……”“怜怜,你别怕,娘在这里,娘马上救你。
年乐你这个***,快给我住手,给我放了书怜。”
何芬嫆见到自己小哥儿痛苦又狼狈的样子,心痛不己,恶狠狠的看向年乐,双眼怨毒几欲吃人,恨不得马上将他弄死才能痛快。
“年乐你个***胚子,快把我书怜放了,不然休怪我收拾你!
你听见了没?”
知声知晓此刻早己围到了年乐身边,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坚决的站在自己小公子身边护着他。
其它下人人看到年乐不怕死的态度吓到了,全部也滚到大夫人身后去了。
“你说你娘是不是傻,她儿子分明还在我手上,不好声好气的求人便算了,竟然还威胁我,骂我,你说你娘是不是故意的?
好让我继续教训你呀?
那就如她所愿了。”
于是拖拽着他头发到花园的池塘边,把他脑袋摁进池子里,生生喝了好几口水进嘴里。
“放……放了我……放了……咕噜咕噜。”
话都说不完,又吞了几口水,被踢出水面,年书怜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将人拉开,把二公子抢过来,快。
年乐你个***你等着。”
何芬嫆拼命叫人向前,下人们只好向前走几步,看到年乐发疯的眼神又怕了。
“你们站住,再过来我就淹死他。”
“大伯母真是好娘亲呀,你儿子还在我手里呢,不说些好听的话,好让我将人放了,一个劲儿的叫骂,你说,你当真是来救你儿子的吗?”
年乐脸上带着笑,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又将年书怜摁进了水里,算着时间,又拎起来,毕竟这个朝代杀人可是犯法的,不值得这个代价。
虽然没能帮原身以命偿命,但他会好好照顾与爱护这具身体的,现在归他所用了。
年书怜己经麻木了,听到年乐的话,脑子里迟迟的转动了一下,也有些怀疑自己娘亲当真是来救他的吗?
侧夫人于珊与其它几房作侍妾在旁看着一出出戏,不由得笑了,见何芬嫆恨恨的看向她们,也不怵,“我说姐姐呀,年乐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昨天被人推进水里讨个公道罢了,这大概就是一报还一报吧。”
于珊在一边轻轻柔柔的回道。
何芬嫆只想扑过去撕烂这人的嘴,“你个***,给我闭嘴,何时轮到你说话。”
于珊也没有生气,跟何芬嫆斗了十几年,这点骂人的话早就所谓了,“瞧,你这大娘呐,不过才执掌两年,便是己经忘了该如何放下身段了,啧啧,大娘,你再不去救你那好怜哥儿,怕是要为他准备后事了。”
初夏的阳光照射在花园里,偌大的后院,又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年乐松了口气,晃了晃快要昏迷过去的年书怜,终于给他盼来了老爷子与他大伯,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分家,但被别有用心的大伯给阻了,他觉得他大伯年江峰怕是不会轻易松口,除非他净身出户,不过,有年老爷子在,若是分不了,但闹到分为止,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把事情搞大的。
正好为原身收拾一顿这府里两年来欺负他的人。
后花园里,满园被撞碎的花盆,东倒西歪的花卉树枝,也没有人也这会儿前去收拾。
年乐听着声音快接近花园了,对年书怜道:“我们继续。”
继续?
继续什么?
什么继续?
年书怜有些茫然,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整个人便又被摁到池水里,咕噜咕噜咕噜,只余一串泡泡在水面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年乐你个小杂种,你快住手,我的怜哥儿啊,娘来救你。”
何芬嫆还没反应过来,看到水面上没看到半个人,惊得整个人冲向年乐,生怕慢了一步自家怜哥儿就被淹死了。
年乐看着疯女人冲过来,提起年书怜抛向她,何芬嫆接着但刹不住脚,连人一起冲入了池塘。
旁人看到池塘边的一团乱,不禁笑死,这府里怕是要变天了呢。
花园里进来了一行人,最前面一脸严肃的便是他大伯年江峰,还有他大儿子年荣与三儿子年华,后面接着进来的是年老爷子与管家等。
何芬嫆见到了年江峰顾不上手里的儿子,挣扎着起身,尖着哭喊:“老爷,你可要救救我们怜哥儿,他要被 年华那个小杂种给折腾死了。”
此时下人纷纷下池塘把二人打捞起来,扶到院里。
想着年江峰与儿子们都来了,自己有了依仗,“年华你个***小杂种,若是怜哥儿有事,我定会叫你好看。”
年华见到人齐了,望向年江峰道,“大伯,你都不问问我为何要这么做吗?”
年江峰盯着年华,沉声道:“无论是何种原因,你也不能如此对你兄长,你坦白说出来,我便罚你轻一些,二弟夫妇走得早,这两年我也是疏于管你了。”
转头跟后面的头发花白,但脸上有些病容的老人说道,“爹,不过是小辈之间的小事,你莫要跟着操心,小心累病了,是儿子管理失误。”
老人没有回话,盯着年乐仔细的看阗,声音温和的唤道:“乐哥儿,过来祖爷这里。”
老人见他没动作,只以为小儿子留下的唯一孩子受了大委屈,眼眶更是红了。
走过去拉着他的右手拍了拍,“走,跟祖父去大堂,别怕,万事有祖父给你做主。
”接着冷着脸扫了一下其它人,沉声道:“走吧,都到大堂去。”
一群人各怀心思的相继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乐哥儿,你身体好点了吗?”
显然,老人是知道他昨天发生的事情。
也知道他委屈在前,报复在后,所做 的一切都是有因由的。
但还是偏袒年江峰一家,年乐内心知道,也许大户人家见怪不怪这种宅斗。
只是没有人知道原身己经死了,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另有他人。
很快到了大堂,各人落座。
老爷子坐在正位,左侧首位便是继承者坐,也就是他大伯年江峰,西十好几的人,倘有几分俊朗容貌,只是依旧能从其面容里透露出自私奸猾,还有虚伪。
看向他的时候泄露出几分阴沉。
年老爷子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后,沉声道:“既然人齐了,那便说说今天闹的这一出是何事,你们谁来说。”
说完,看向众人。
年乐不出声,看着众人添油加火的说着,他也没指望会有人来替他发声。
知声知晓急得眼都红了,最后两人在老人面前狠狠告了一状,还将这两年发生的事一一告知老爷子,小公子在府里受到的诸多苛克,如苛扣伙食,打骂,夹杂了些恶毒的话,各种欺负,被推入池塘等事,看大房是如何对待失去了双亲的小公子的。
大堂里所有人虽然都知道府里目前是大房掌权,但没想到二房唯一的小哥儿,可是府里的嫡亲堂兄呢,过得如此卑微,竟然还有这些诛心的话及恶毒的后续。
老太爷沉着声音打断了诸人的思绪,“你们可还有话说?
知声知晓说的可有一句虚言?”
年江峰脸上早没了温和笑容,目光冷冷的盯着知声知晓。
两人被看得心里抖了下,但想到小公子,又大胆的挺起胸膛,他们才不怕。
大堂里一时无人出声。
年江峰半晌才道:“爹,我会好好管束玉哥儿的,也会叫他好好跟乐哥儿道歉。”
转头转向年乐,面带歉意,神色诚恳,“乐哥儿,大伯在这里向你道歉,是大伯这两年忙于在外的营生,疏于管教玉哥儿,叫他说了这些让你不愉快的话,还望你莫记心里去,我定会叫他好好跟你道歉。”
“就只道歉一下吗?
不惩罚一下?
不说那些伤我的言论了,他明知我不懂水性还推我进池塘,这怎么也能说是他一个故意杀人了吧,大伯这会儿轻飘飘一句道歉,就想要我不计较?
莫不是觉得我如今无人可依,好欺负?”
年江峰看着年乐,心下暗恨,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半点来,不然若叫爹不满意了,怕是会收了他手中的权利,毕竟才两年还有部份产业未交至于他,所以眼下即使心里再如何不愿,做也要做出个样子来。
等日后……“惩罚自然是会惩罚的,只是眼下你看你二哥昏迷着,等他养好身体了,再要如何,便随你意,你说可好?
”年乐可没想过有什么以后,一个心怀鬼胎想独吞产业的大伯,一个明里暗里苛待亲侄儿的大伯母,还有一个有事没事来找麻烦的堂兄弟,杀又不能杀,打也不有随便打,今天都闹到这份上了,不达成他的目的,以后可没有机会了呢。
今日这个家,他是分定了。
“知声知晓你再详细把这两年的事情跟老爷子述说一下。”
知声也开始在大堂中字字句句说着这两年里,他们当大伯大伯娘还有堂兄弟是如何苛待双亲去世,失去依仗的侄哥儿的。
里面的桩桩件件,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尽皆言之有物,说之有理,无一件不事实,也是这个时候,年江峰才知道,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何芬嫆背着他做下的事。
大堂当中越加死寂,落针可闻,风雨欲来。
不用想,老太爷会是如何的震怒。
老太爷喘了口气,“你们可真是好得很!”
一双沧桑的眼睛更添上了一分苍凉。
老大出生时,他们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跟着吃了不少苦,因此发家后,他俩对老大更宠一些。
他一开始是将家里的生意交给老大打理的,结果亏损太严重,而小儿子很有天份,可就是小儿子却早早去世,同年妻子一也离世,令他伤心不己,无法管理整个家族。
他的不闻不问,留下一个小哥儿却还受苛待。
半晌,老爷子打起精神望向神情淡淡的年乐,“乐哥儿,你想如何做?
爷爷都支持你的。”
老爷子如何看不出来小孙子闹这一出是有自己的想法。
他也想看看小孙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步,年乐一双桃花眼抬起,目光坚定的与老爷子对视:“爷爷,我要代二房分家。”
此话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年江峰首接拒绝,张口说出一番拒绝的话,“自古就没有一个小哥儿提出分家的道理,何况你祖父尚在,你一个会出嫁的小哥儿提出分家,至年府于何地,日后叫安城的人如何看待年家?”
见他神色难堪,年乐冷笑,“日后旁人如何看待你们,与我有何关系?
本朝律法也没有规定小哥儿不能提出分家,我为何提出分家,难道大伯不应该从自身找问题吗?
再说,祖父尚未开口,你在这时急着出声作甚?
难道怕我分走一半家产吗?”
“你在家尚能让你祖父有几分念想,若是分出去了,你一个颜好的小哥儿,万一遇上危险要让我们如何对得起你过世的父母。”
说到最后,年江峰颇有几分无奈的看着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父亲之前将部分产业打算交给年乐,如果分家,有可能会分出去,年乐这小崽子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再说知子莫若父,老爷子一看大儿子心虚的神色,眼里闪过的一丝心虚却无法瞒过他。
他现在管不住了,也没精力管了,如此,趁他还尚在,将这个家分了。
就是有些对不起去世的小儿子。
“那就分家吧。”
老爷子话一出,其它人想张口反对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