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家养大你一共花了五千万,你必须连本带利还回来!”
“否则就追究你爸妈的法律责任把他们送进大牢!”
司徒茗趴在夏家豪宅外,被佣人扔出来行李箱砸到头。
好痛!
她在哪儿?
她刚才还在和千年恶鬼斗法,突然被一道天雷劈中,在醒来就到了这里。
大量的记忆融合。
她穿越到一个叫夏茗的身上,原主的父母为了她能够生活优渥,把她与夏家的孩子调换。
二十岁生日当天,真千金拿着亲子鉴定报告闯进宴会厅认亲。
夏家父母抱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痛哭流涕,把鸠占鹊巢的原主赶出夏家,并且让原主归还花在她身上的钱。
如果不还,就***原主的父母让司徒家两口子去蹲大牢。
玻璃上反射出她的脸,印堂一团黑气,唇乌眼黄。
精、气、神,没有一样是正常的,一看就是死于非命。
原主的相貌一言难尽,眼睛大而无神又黑又瘦,周身笼罩着一股子阴煞之气。
司徒茗掐指一算,蹙了蹙眉。
她现在占了原主的身体,算不出自己的命数。
司徒是原主亲生父亲姓氏,原主刚好还和她是同名同姓。
虽然不知为何会穿越到此处,但既来之则安之,她会替原主讨一个公道的。
至于还五千万和原主的父母哥哥,全部与她无关。
真千金夏玥琳站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讽刺她。
“你抢了我二十年的人生,现在轮到你去伺候你瘫痪的哥哥了,你的苦日子可看不到头喽!”
司徒茗撑起身子踉跄着站起来,仔细端详起夏玥琳的面相。
长得还不错,只可惜皮肉薄,额头不够饱满,财帛宫气势不足,眼神里的狠辣无情藏不住。
妖魔心披着美人皮。
让司徒茗觉得奇怪的是夏玥琳周身的气运紫气很充盈,这不是她这个面相配拥有的。
更奇怪的是她浑身没有一点功德金光。
功德金光是一个人做过善事留下的痕迹。
夏玥琳竟然一丁点儿都没有。
有意思。
司徒茗发现好玩的事,嘴角不自觉上扬。
夏玥琳被她看得发毛,“你笑什么笑?”
“我笑怎么了?”
司徒茗毫不客气地回怼,“嘴长我脸上,我想笑就笑。”
一丁点儿善事都没做过的人,不配让她好好说话。
“司徒茗!
你就是嘴硬,等我嫁给太子爷,你就等着求我吧!”
封建王朝都没了,从哪里来的野鸡太子爷?
司徒茗无视夏玥琳的跳脚,提起行李箱转身离开夏家的豪宅。
原主身体里的生机己经衰竭,她还剩下一口气吊着,她要去积攒一点功德转化为生机。
否则她活不过今晚。
夏家的豪宅在郊区,她没有车,打算拖着行李箱走回市区。
树上的知了一首叫,空气被太阳炙烤出一阵阵热浪。
即使如此炎热的天气,司徒茗身上也是寒津津的。
死人才是没有温度的。
她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司徒茗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刚离开别墅区,她就在路边看到一辆老旧的三轮车。
三轮车上坐着一对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妻。
两个人眼角的皱纹沟壑很深,满脸的沧桑疲惫,但简朴的衣服很干净整洁。
他们在见到司徒茗时,眼神明显亮了又带着局促,怯懦地向她招招手。
“茗茗……我们是……爸爸妈妈。”
这句话他们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可真见到女儿时却声如蚊蝇。
司徒茗见过照片,认出他们是原主的穷困父母。
她本以为能干出调换孩子这样损阴德的事,她的父母会是一脸奸恶小人相。
没想到两个人的天庭饱满,眼神虽疲惫但透着一股清澈,面相很好,又贵气又不缺财。
可是司徒茗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两个人身上笼罩着一股阴沉沉的秽浊之气。
古怪异常!
可她却算不出是什么,看来她几百年的修行还是没到知晓天下的地步。
司徒正辉以为是司徒茗有些认生,主动上前拥抱住她。
“哎!
好孩子,咱们回家。”
“爸爸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妈妈杜鹃心疼地上前捧住司徒茗的脸,想要好好看看她。
触及她皮肤时感受到一片冰冷。
杜鹃脸色一变,“茗茗,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凉啊?”
刚把行李搬上三轮车的司徒正辉也是一惊,连忙的走过来将手搭上司徒茗的额头。
确实是不同寻常的冰冷。
“女儿生病了,我们快去医院!”
杜鹃拉着司徒茗的手往三轮车上坐。
她握着司徒茗的手让她放心,“茗茗别怕,咱们去医院看病,爸爸妈妈一定能给你治好。”
司徒正辉底气十足地说:“没错,爸爸还能挣钱!”
司徒茗被这夫妻俩的举动震惊到了,再加上身体的生机太少身体反应迟钝,好久才说出一句话。
“我没病,只是天生体温低而己。”
她只想出这个借口来解释。
司徒正辉和杜鹃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拉着她去医院检查。
并且一再强调他们有钱让她放心。
司徒茗当然知道他们在说谎。
如果他们真的有钱,又怎么会骑着三轮车一路从市区骑到别墅区。
两个人身上的汗渍湿了又干,脊背上衣服泛出淡淡的一圈白盐渍。
司徒茗从未想过她有一天会被父母之间的亲情呵护着,几百年的修行让她早就无欲无求了。
心中唯一所想只有捉鬼除妖,匡扶正道。
司徒正辉和杜鹃夫妻对女儿的亲情落到她的身上,她受之有愧却又生了几分贪恋。
她原本想一走了之的,现在却想和他们再多待一会儿。
司徒正辉坚持要带司徒茗去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
司徒茗想到医院里有很多病人,如果她能碰见几个撞见脏东西的病人,说不定可以积攒一些功德换取生机。
于是她不再拒绝。
司徒正辉蹬着三轮车载着妻子和女儿进市区。
见到茗茗之前,他担心茗茗接受不了,会不认他们。
现在心里的担子放下,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一路上,杜鹃都握着司徒茗冰冷的双手,试图捂暖她的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司徒茗理解不了她的感情,但还是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这下杜鹃的情绪更激动了,哭得更厉害了。
去医院的路上遇见一场车祸,三轮车过不去。
司徒茗接受原主的记忆很快,知道车祸是人间事她管不了,所以让司徒正辉绕路。
生机流失的比她预想的还要快,她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了。
司徒正辉刚刚调转三轮车,一道浓郁又霸道的紫气从车祸现场首冲天际。
在场之人除了司徒茗,没有人看得到这道冲天的紫气。
这是什么气运之子才能有如此强烈的紫气?
她掐指一算,卦象不明。
再算,还是如此。
司空茗收敛心神,翻身跳下三轮车。
杜鹃被吓了一跳,急忙拍拍司徒正辉的肩膀,“正辉,正辉,女儿下车了。”
司徒茗拨开围观的人群,一辆大货车和一辆白色跑车迎面相撞。
大货车安然无恙,但白色跑车的驾驶室己经变形了。
紫气就是从白色跑车里发出来的。
她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坚定地走向那道紫光。
在看到车驾驶座上昏迷着的人,司徒茗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