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嘴的夜风裹挟着黄浦江的潮湿，穿过环球金融中心顶层旋转餐厅的落地窗。顾明渊站在香槟塔前，看着水晶灯下折射出的七彩光斑在林雪薇的婚纱上流转，恍惚间想起三小时前收到的那条匿名彩信。
"叮——"
电梯抵达的提示音打断他的回忆。林雪薇提着裙摆款款走来，曳地头纱扫过满地玫瑰花瓣。她耳垂上那对祖母绿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幽光——那是顾明渊用第一笔项目分红买的，此刻却像两枚淬毒的暗器扎进他眼底。
"明渊，宾客都到齐了。"她伸手为他整理领结，指尖残留着淡淡的广藿香。这是顾明渊最厌恶的香调，却在顾承宇的私人休息室里闻到过二十七次。
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
顾明渊握住西装内袋里的微型录音笔。五分钟前，他在消防通道听见的对话在耳边回响："等老头子咽气就动手...遗产分割协议在保险箱第三层..."顾承宇沙哑的声线混着衣料摩擦声，像条毒蛇钻进脊椎。
追光灯骤然亮起。
林雪薇的珍珠手包滑落在地，露出半截验孕棒。顾明渊弯腰去捡的瞬间，瞥见她锁骨下方新鲜的吻痕，形状像极顾承宇尾戒上的鹰首浮雕。
"顾总，切蛋糕了。"司仪递来银质餐刀。刀刃映出宴会厅角落的镜面装饰墙——顾承宇正在那里擦拭唇角，暗红色酒渍在他白西装上晕开，如同凝固的血迹。
顾明渊突然握住林雪薇的手腕。她腕表内侧刻着的"C&X"字母在强光下无所遁形，表盘背面还沾着半片蓝闪蝶翅膀鳞粉——顾承宇办公室里那些标本盒特有的记号。
"上周三你说去妇产医院复查。"他指尖拂过她颈间跳动的血管，"结果在瑞金医院VIP病房待了四小时？"
林雪薇瞳孔骤缩，镶满碎钻的指甲掐进他手背。宾客们的欢呼声中，大屏幕突然开始播放监控录像：昏暗的储物间里，顾承宇正把股权转让书塞进她礼服暗袋。
宴会厅炸开尖叫声时，顾明渊已经拽着林雪薇冲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