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蓝,没有下雨的时候,门前的土地是平整的。
我们没有水泥地,偶尔爬上房顶去看看,有没有有心人留下的小玩意。
那时经常忘带钥匙,爬上房顶,沿着墙壁跳进院子,把纱窗打开,一头钻进缝隙最宽的那一根铁栅栏,进去拿上钥匙,才能放心出门。
下雨天,脚上总是套着两层塑料袋,走到一半,扔掉一个,到了大马路,在路边的草地里,把鞋子蹭了个干净,才作罢。
放学回家,把作业摁在大铁门上,走一步做一道题,到家看着小鹿姐姐,半个小时总是那么开心。
吃完饭,爸爸让去买包烟,两块五的哈德门,一包辣条就打发了。
走在路上,抬头满天繁星,偶尔几条流星划过,懵懂的不知道许愿。
播放器声音调到最大,眼神飘忽的走过,只是为了让他注意,也许小心思,早就被看透,只是听者无意。
端着一盆衣服,走到最高处,水又清又冷,几条小鱼挑衅的游来游去,至今也没找到飘走的那只妈妈缝的黑布鞋。
夕阳下,爬山虎下的学生不止一个,大家似乎都很享受留下写作业的感觉,没有那么多约束,没有那么多担心。
下节课是微机课,穿上鞋套,打开纸牌,眼神转动,老师没有过来,多年后发现,原来老师什么都可以看见。
尘土飞扬的操场,学生打闹嬉戏,一铲子下去,寸草不生,一不小心就把头上撞一个大包,最关心的人总是离得最近,说的少,看得多,关系那么微妙。
校服外面总是套了一件外套,也许这是时尚,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见,那个最中意的紫色。
背着棉花包,总是被抢走一些花朵,有了青春的陪伴,榨菜馍馍却吃过最难忘的午饭。
抓住一条大鱼,有巴掌大小,剖开肚子,锅里汤变成白色,是什么口味的己经记不起来了。
一层一层交叉的把木棍摆好,烧火的打包带,滴在手上,几天都好不了,炉灰两天就满了,跑了50米才倒。
捡了一件表姐新棉衣,没穿一年,被扔进了垃圾堆,妈妈骂骂咧咧的,过年也不见那几个人了。
一桌大人,一桌小孩,大虾放不过10秒,火腿肠留不住一个,阿姨家的东坡肉,至今没有人能做的出来。
爸爸满脸冰碴子,胡子上结着白霜,手里拿着一块牛肉,又有一只没有活下来的牛娃子。
大***电视播着《少年张三丰》我走到屋前,炉子里烤着刚买回来挂面,一不注意就要变黑。
太阳那么大,雨也那么大,几分钟的时间,***己经湿透了,在那之后,再没有见过阵雨。
五六公里的路程,好像很快就走到了,中午几包辣条就对付过去,好像精力永远也不会用完,等在门口,只为惊鸿一面。
那些年过去了,名字叫不出几个,但是画面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时常梦见,那个台阶,那个家门,那个他们,也可能是一辈子的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