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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陪睡

发表时间: 2024-12-01
半夜,虞欣忽然感到胸前灼热异常,猛地睁开眼,低头一看,她那纤薄的怀里,突然拥进一张清隽的脸,靠在她胸前。

月影笼罩在少年身上,一身似雪绸面睡衣,脸颊瘦削,眉目英隽疏淡,骨相清冷,皮肤像蒙了霜,英俊得惊人。

少年身躯蜷缩着,双眸紧闭,睫毛在眼底投下浓重乌影。

虞欣心脏险些骤停,尖叫着爬起来。

她因家里生计困难,从厂里吕主任接下隐秘任务,说是给小孩哄睡,然而此时挤进她怀里的人,并不是九岁的小少爷,而是老板与发妻的大儿子,十八岁的少爷贺丞禹,那个传言烧死继母的阴鸷少年!

少年被尖锐的叫声吵醒,眼皮骤然掀开,漆黑的双眼带着触目惊心的红,眼底浓重发青,压着汹涌澎湃的怒意。

他翻坐在床,瘦削的背微弯着,骨节嶙峋的手指紧握成拳,重重地捶打在床板上。

那瘦弱的手,力量惊人,一阵地动山摇,床板裂开,虞欣半个身子陷进凹缝里,小腿被裂口割得刺痛。

“你喊什么?”

毫无波澜的语调,像锐石砸进宁静的夜里。

虞欣脸色惨白得骇人,抿紧唇不让自己呼痛,指尖拼命抓住支撑点。

巨大的黑影罩在她身上,她颤抖着瞳孔抬头。

记忆深处一双手掐紧她的脖子,几乎要将她的呼吸切断……血哗啦啦地往外涌,瞬间把地面染红……贺丞禹张开凉薄的嘴唇,温声说道:“快去。”

虞欣从虚幻的阴影中醒悟过来,僵硬了几秒,趿着拖鞋,逃跑到浴房旁边的厕所里。

她心脏怦怦狂跳,她刚刚竟然想起上辈子死前的惨状。

上辈子十八岁那年,因为她这张漂亮的脸庞,惹来村里混子张小飞的欺负,张小飞强迫父母将她嫁给他的兄弟。

哥哥为了帮自己出头,三番西次得罪这些人,他们设计陷害哥哥坐牢。

可怜她那哥哥宁死不屈,狱中不服,被人狠打致死。

重男轻女的妈妈,一夜白发失心疯,爸爸中风瘫痪,奶奶伤心欲绝断了气,妹妹进厂被人嗟磨跳楼,而她则被张小飞困进房里欺辱。

她躺在衣衫凌乱的床上,痛恨自己性格娇软,愤怒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趁张小飞脱裤子的时候,她捞起墙角的碎酒瓶,从后扎进他的心脏里,也把自己的人生葬送在牢狱里。

再次睁开眼时,她重生,回到十六岁那年。

她拿着奶奶给的六分钱,走了十多公里路,来到城里,成为美星风扇厂装配二组流水线的工人。

这辈子,她只求凭借自己双手,逆天改命,守护亲人,让家人过上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温饱丰足的日子。

然而两年过去,没挣到多少钱,反而因为哥哥结婚、奶奶和爸爸看病,积下累累债务。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绝不会接这种“陪人睡觉”的活儿?

“行了吗?”

贺丞禹冰冷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

虞欣心蓦地一紧。

上辈子,她从妹妹那里听来,这位性格怪癖的美星少爷,在厂里是幽灵般的存在,从不出现在正式场合里,长相无可挑剔,仿佛不是老板亲生的。

他一出生便丧母,听说被老板二婚老婆磋磨成疯,放火烧死了继母。

后来,老板三婚,把他当怪物送到外省,将全盘生意交给了三婚老婆崔莺和他俩的儿子贺景森。

虞欣上辈子没少被张小飞拳打脚踢,对暴力行为留下浓重的阴影,不管什么男人,只要说话声音稍大,她都恐惧得全身发颤。

她缩了缩身子,哭得愈发凄凉,砰砰砰的敲门声从身后传来。

浓重的污血突然出现在眼前,张小飞翻白的眼球陡然变大,虞欣尖叫着哭喊,整个人像被放进冰窖里,全身彻骨的寒。

锁头掉在地上,木门被打开。

身形颀长的少年,睁着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眸,沉默片刻,伸出冰冷的手,将她拦腰抱起。

虞欣手脚不住地颤抖,然而等了许久,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周围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她睁开双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双手将她身子打侧,铺上墨绿色的真丝软缎薄被,随后冰冷的被窝里,钻进一团火。

……“这年头没有兵荒马乱依旧睡不安稳,杂交水稻才开始推行开来,田里老鼠倒比人先吃上,一只只圆头大肚,夜里爬来爬去,吱吱吱叫个不停,都把我给烦死了!”

赵小红坐在厂凳上,两腿微敞,手里把玩着螺丝刀,凑到虞欣耳边诉苦,抬头见她眼圈有点重,问:“瞧你又是被鼠害搅得睡不好的,你们宿舍那只臭东西捣弄个把月了吧?

我早让你撺掇宿舍里的人走私路搞点杜鼠药,你又舍不得花钱了吗?”

虞欣神色凝重地拧了拧眉,她家不比赵小红家,赵爸赵妈赵姐和两个赵哥都在国营火电厂工作,光职工宿舍就分了三套,只有赵小红叛逆,不走那后门。

虞欣家中排行第二,按理说生计不应由她扛。

可哥哥虞乐不务正业,天天妄想赌博赚大钱,妹妹虞喜年小还在上初中,父母贫农出身,分到瘦瘠的土地,交任务都费劲儿,更别想偷挪点帮衬家里伙食,家中还有卧病在床的奶奶,每月医药费跑不掉,样样花销全靠虞欣在美星风扇厂的二十五块三毛工钱。

美星风扇厂包吃包住,虞欣把工钱全数交给父母,才堪堪维持家中最低生活需要。

然而最近半年,先是虞乐娶媳妇,借了许多钱,后来虞父干农活摔伤脑子中风,虞奶奶强行下田劳作旧疾发作,几近瘫痪。

一笔笔治疗费亟待支付,虞乐实在没办法,偷偷找村里痞子借了六百块,随后利息滚出个大窟窿,半年连本带利竟要还两倍的账。

上月那痞子领着几个混子,到虞家大闹索钱,把家里锅碗瓢盆都给踢翻,随后隔三差五便来使坏,闹得虞家无安宁日。

虞欣没想到,她己经逃出村子,两年没回去了,家里还是惹上麻烦。

她害怕历史重演,但如今不同的轨迹,却冥冥中好像要走向相同的结局。

这阵子,为还清天杀的高利贷,她愁得睡不好吃不好,每天强撑着两班倒。

家里苦事,虞欣鲜少摊出来讲,赵小红只知道虞欣哥哥不务正业,全家花销都靠虞欣张罗,虞欣平素半分钱不舍得花,衣服物品全捡她淘汰的。

同龄女孩都在用心装扮自己,花枝招展地展现魅力,等着嫁个好人家。

虞欣明明是厂里最明艳靓丽的,脸蛋尖俏清丽,一双杏眼乌梅子般黑亮灵动,两瓣唇樱桃似的红润,笑起来璨若星河,厂里没有男的不神魂颠倒,而她却为家中生计颓靡困苦,熬得人消瘦只剩皮包骨。

赵小红往旁边废料桶吐了口唾沫,愤愤不平道:“虞欣,真不是我说你,你这迟早泼出去的水,与其为你娘家着想,不如存点嫁妆钱,早点嫁出去。

你妈只惦记你哥成年要结婚,可你只比你哥小两岁,早过了法定年龄,我就不信没人往你家提亲,敢情你爸妈把你当牛马,不放你走咧!”

虞欣抬起乌黑的眼圈,说道:“我这两年很少回去,跟村里人不熟,谁还记得我?

小红,你们火电新村有没有请闲散活儿的,打扫卫生,带小孩,照顾老人,煮饭,什么都行,帮我揽几个活儿呗。”

赵小红叹了声气,见劝不动她,说道:“回头帮你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