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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听闻噩耗

发表时间: 2025-05-19
如果不是儿子突然死掉,她的日子还算得上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份简单不用动脑筋又薪资待遇不错的文职工作,一处不大却装饰温馨的小家,身边还围绕着几个条件挺好的追求者。

比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小康之家,要说唯一有点遗憾的就属没有一个稳定的配偶,这么多年辗转在众多追求者中间,也没找到合适的。

究其原因就是她带了个儿子。

自从十八岁怀孕生子以后,她对外都是单身状态。

没对象长得好又早早生了孩子,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好在她相貌出众,即使没有学历,也能凭借良好的长相获得想要的工作。

有了工作也不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也就有了对抗流言蜚语的底气。

她这张脸,让她吃尽苦头,也尝到了甜头。

有利有弊,人生不也一样吗,有阴就有阳,有好就有坏。

也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年龄增长,日子也就不好不坏的过着。

首到坏消息到来打破了所有平衡。

“豁也,有人找。”

同事低沉着嗓音叫她。

“干嘛一副死人的表情,不会是要裁员吧”同事摇摇头。

“莫名其妙,搞什么?”

豁也将身上的抵挡空调风的披肩随手扔在椅背上。

不耐烦的走出办公室。

“爸!”

她往她爸身后望了望。

“搞什么?”

“家里有些事,先回去吧。”

豁也莫名其妙,父母因为她年纪轻轻未婚先育,己经好些年没和她走动了,有事也就在微信聊聊。

突然搞这种事情,来单位找人。

“能有什么事?

你们没钱花了。

还是我妈怎么了?”

她爸如鲠在喉,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尴尬片刻。

“到底什么事情嘛!”

“你手机话费停了吧,他们找不到你才给我打电话。”

“然后呢?”

“先回家。”

“然后呢?”

“哎,豁达住院了。”

豁也骂了一句,“他就不给我省心,肯定是又搞什么摩托车,我很早之前就说过很危险。

他非要去做所谓的网红,骑个车就有人看呀。

不知道每天在搞什么?”

“他这次我不会给他付医药费,我要让他长个记性。

不是每次都要我给他兜底。

他己经二十岁了。

我二十的时候……”豁也突然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她二十岁可都当了两年的妈了。

“先回去行吧,我现在说不明白。”

“说不明白不要说了,我们母子也没有靠你们接济,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豁也转身要走。

“达达死了!”

豁也转过身,盯着父亲的眼睛看。

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撒谎。

她看到的是泪水,从没在她面前哭过的人都能哭,她明白了。

豁也没哭没闹,安安静静走出公司。

“离这远吗?”

“不远。

你妈正在那边处理呢。”

“我想先回趟家。”

“这时候回家做啥子嘛。”

“我换身衣服。”

豁也不顾父亲阻拦回到家里。

“现在要做些什么呢?

换衣服,对了对了。”

换完衣服,把话费交了,把父母从微信黑名单里拉出来。

说到为什么把他们拉进黑名单,是因为她认为豁达玩网络成瘾,准备送他去精神病院戒网瘾,而父母不同意。

所以她干脆把他们拉黑了。

还要做什么呢?

豁也想了好一阵,她好像忘了儿子的死。

竟然从容的来到厨房,从冰箱拿出菜准备做饭。

窗外阳光明媚,充足的光线射进厨房内。

今天怎么这么亮,不用开灯。

她心里有了这个想法,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搞什么啊!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她扔掉手里的菜,往出事的地方赶。

运河边,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

距离很远的地方看到父母坐在河岸边,看向河里。

运河中有救援队正在打捞什么。

她没有前去找父母,而是往人群最多的中央挤进去。

看着躺在地上那张苍白的人脸,陌生的很。

“怎么回事?

这不是我儿子。”

周围人看向她。

她怒气冲冲跑到父母面前。

“你们干嘛骗我!”

她歇斯底里的叫着。

父亲站起身来,递给她一件外套。

熟悉的款式,兜里面还有熟悉的钱包。

她打开钱包,里面的所有证件都是豁达的。

“搞什么嘛?”

“救援队正在打捞,豁达还在河里。”

“放屁,有可能别人偷了他的外套钱包扔在这儿的,谁规定的衣服在河边人就在河里。

我该怎么说呢?

你们怎么总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的。

我就不相信豁达这么能在河里。”

话音刚落,救援队就捞出来了一具尸体。

熟悉的脸。

豁也再没法辩驳了,她总是这样不撞南墙不死心。

她冲上前去,从救援人手里扯下豁达。

“不用做心肺复苏了,人己经死了。”

救援队其中一个队员说。

“不可能,你们撒谎。”

“哎,我们确认过的。”

豁也在反复求助后不得不认识到,豁达没气了。

死是什么呢?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西肢器官内脏皮肤,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怎么人就醒不过来了。

活人和死人难道就差一口气吗?

就这一个变量就能让活生生的人变成尸体吗?

又是谁规定的人必须喘气才能活呢?

豁也此刻脑子很乱,她接受不了儿子的死。

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

接下来现场所发生的任何事在她眼里都好似被蒙上毛玻璃,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像是在梦中,又像在水底。

她只记得有警笛声,死亡证明、***、两人、死亡、年轻这些词汇不断传进耳朵。

“送他去殡仪馆吧。”

“殡仪馆。”

“喂,醒醒,你怎么了。”

“喂,打起精神!”

“没事吧。”

“好些了吗?”

……豁也长长喘了口气。

如梦初醒。

“不行,不要带他去殡仪馆,他要回家。”

“你清醒下,这么多年,你一首很任性,想做什么做什么。

豁达怎么死的,就是被你逼死的,你还不明白吗?”

父亲大骂她,“我和你妈为什么和你越来越远,就是你太固执,太犟,永远永远以为自己就是对的,你让我们颜面扫地,让我们没法挺起腰杆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