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锣鼓巷95号出门左转,就是供销合作社。
秦八一,不,他现在己经改了父姓,应该叫季八一。
他下班后提了瓶酱油和一瓶酒就往家里走。
他的家就住在南锣鼓巷95号的后院后罩房,聋老太隔壁的房间。
“八一,什刹海里刚钓到的鱼,新鲜着呢,要不要?”
三大爷阎埠贵笑眯眯的叫住正要进门的季八一。
季八一看了看阎埠贵手上拎着的用草绳串起来的两条鱼,随口回了一句:“要啊,你白送吗?”
“嗨,我便是白送,可,八一,你这么年纪轻轻的一小伙,能好意思要吗?”
阎埠贵推了推黑框眼镜,眼睛微眯。
“得,我要你也不会给,那你给傻柱送去吧?
他钱多。”
季八一的只能阻止自己内心的悸动,又强行与自己的胃不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嗨,哪能天天卖给他呢。”
阎埠贵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得,季八一这是听出来了,阎埠贵这次没坑到傻柱,跑自己这里推销来了。
也是,一来吗,傻柱也不缺吃的,二来吗,这三大爷可能觉得,坑人也不能捸住一个人拼命的坑,得换换……“许大茂家有钱。”
季八一又给阎埠贵出了一主意。
“嗨,许大茂昨天刚从我这买了鱼,估计这会还没吃完呢。”
“哪我得谢谢您三大爷了,敢情您是最后一个想起我来的啊。”
“大爷这不是看你长得瘦吗,得补补。”
“多少钱?”
季八一的胃里疯狂在分泌着胃酸,他喜欢吃鱼,特别的缺肉食。
“三毛。”
“一条还是两条?”
“一条。”
“得,太贵,我吃不起,您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季八一摇了摇头,转身进门。
得,给穿越者们丢脸了……季八一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走进垂花门,迎面撞上了从中院出来的傻柱。
“谢了啊,钱给你。”
傻柱接过季八一手里拎着的酱油和酒,给季八一塞了五毛钱。
“五毛一……”季八一赶紧在傻柱的***后面叫道。
“啥五毛一,咱兄弟间,还能计较这一分钱吗?
下次再补。”
傻柱家里还架着锅,他便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中院去了。
“下次,多少个下次了,傻柱,没有下次了,你自己去买吧,去轧钢厂的食堂里偷也行。”
季八一在傻柱身后不满的嘀咕着。
进了中院大门,正在摆弄炉子的易中海看见了季八一:“八一,你顺道将这挑煤给送老太太家里去。”
无奈下,季八一只能搬着一个装煤的箩筐往后院里走。
路过后院大门的时候,与急匆匆拎着裤子出来的许大茂迎面撞上了。
季八一搬着高高的箩筐,根本看不见迎面撞来的许大茂,许大茂是人有三急,火急火燎的。
所以,这就撞上了……季八一一***坐在了地上,箩筐里的煤撒了一地。
许大茂也趔趄了一下,不过他因为手里没重物,退了几步也没摔倒。
“狗东西,没长眼睛吗?”
许大茂火了,一时间就忘记了自己的尿急,上前一步就踢向了坐在地上的季八一。
季八一肩膀上挨了许大茂的一脚,黑着个脸骂道:“许阉货,你怕不是又是憋不住尿了吧?”
许大茂心头一紧,心里一慌,眼神略有些闪躲。
男人,自古都一个样,从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某些方面有缺陷。
但……季八一又是怎么知道的?
来不及细想,他又感觉自己像是快憋不住了。
回了一句:季八一,你踏马的少放屁以后,他便急匆匆的跑向外面的公厕。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煤,季八一送到了聋老太家的门口。
聋老太拄着拐,笑眯眯的谢着:“八一啊,谢谢喽。”
“你老就别谢来谢去了,以后家里缺油盐酱醋,就多往供销社跑几趟,少往我家里跑,老鼠都没你老跑的勤快。”
季八一对这老太翻了个白眼,便准备回家做饭。
刚架起炉子,该来的人就来了。
李晓芳总在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准时准点的到来,就怕季八一刚刚发下来的热乎工资……凉了。
“这个月先还十五,还剩下一百零五元,我准备分作七个月还。”
季八一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刚刚发下来的热乎工资,从里面取了十五块交到了李晓芳的手上。
“烦死了,你都还了七年了,还没还清,这利息得多少钱啊?”
李晓芳不满的道。
“都是同志,你怎么还讲资本主义那一套?
要不要你回家问问老季,问问他该不该收,敢不敢要?”
季八一厌烦的对李晓芳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李晓芳却不乐意了,她看不惯季八一这态度,怒道:“季八一,你竟然敢赶我走?
你想想,是谁将你从秦家庄带出来的?
又是谁给你安排了工作的?”
季八一将手里的面团往桌上一扔,瞪着眼对李晓芳道:“是季平安不错,可这也不得怨你吗?
你要是能给他生个带把的,他也不会脑子一抽,突然就对我上了这么一回心,所以,他应该是怕自己临终时,没人替他披孝吧?”
“再说,这工作这住房,我不都花了钱了吗?
整整一千块,老子上班七年,全都替你们家打工了,还想怎样?”
可能是季八一的态度有些凶,李晓芳竟然一时间忘了还嘴,手指着季八一愣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眼看这院里的闲人越聚越多,李晓芳丢下一句:没大没小的不孝子,就跑了。
季八一的气是撒了,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又开始头疼了。
或许是穿越过来的后遗症,他的脑海里就像有一台断了信号的屏幕,时不时的就会闪现出一片雪花。
然后,他的头就会感觉到特别的疼,身形就开始摇摇晃晃。
秦淮茹挺着个大肚子,手里还抱着三岁左右的小当,却腾出一条手来,堪堪扶住将要跌倒的季八一。
娄晓娥也欺身而上,给秦淮茹搭了一把手,扶着季八一坐到了板凳上。
“没事,你们回吧。”
季八一对秦淮茹和娄晓娥挥了挥手。
贾张氏在秦淮茹的身后喊道:“人都走了,还不回家去做饭?”
“来了。”
秦淮茹看了一眼脸色白如纸的季八一,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心。
但又迫于贾张氏的呼喝,只能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不沾亲不带故的,你担心别的男人干啥?”
贾张氏非常不满的对秦淮茹嘀咕道。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我担心点他又怎么了?”
秦淮茹一般很少反抗贾张氏,唯独在季八一的问题上,总是不由自主的偏向。
“一个生产队的?
我看不止吧,等东旭回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吧?”
贾张氏气呼呼的出了后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