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晨光熹微。
屋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低低的交谈声。
我缓缓眨着眼睛,我好像坐在屋里,又好像坐在旷野。
空荡荡的,让人发慌。
我戴着亲手绣的盖头,端坐在喜床上,彻夜未眠到天明。
我绣这盖头花了好长时间呢。绣坏了好几方锦布,扎了满手的针眼。
将将在婚期的前一天才绣好。
算不得好,也算不上差。
比之绣娘绣的婚服,我的盖头有些粗糙了。
但是我很满意,我也很高兴。
我以为他看见我一个舞刀弄枪的人绣出鸳鸯戏水,多半也是高兴的。
可惜啊,他连一眼都没有看过。
接亲的不是他,拜堂的不是他,新郎不是他。
我的丈夫,也不是他。
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接着便是一声呜咽,“小姐……”
喜儿扑过来抱住我,“小姐,你哭出声来吧,你不要吓喜儿,这样老爷和夫人也会担心的呀。”
我为什么要哭呢?
“姜小统领不识好歹,是他没福气……”
姜小统领……
哦,是姜越泽。
是昨天应该穿着大红的喜服前来迎接我的新郎官。
是昨天带着他表妹私奔而去的姜越泽。
是抛下我,不要我,的心上人。
“筠儿,你醒了吗?”
屋外传来温风和煦的声音。
喜儿擦脸,理了头发去开门,“柏公子。”
一身喜服的穆山黎与往日的温和无差,低声询问喜儿两句。
喜儿摇头,让开了门。
“小姐,我去给你端水洗漱。”
随着喜儿的离开,喜庆的洞房一片静默。
穆山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迈步过来。
“筠儿,腿脚可还好?我扶着你走动走动?”
盖头随着清风摇晃。摇晃中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