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柏油路上，蒸腾起呛人的白雾。叶昭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电动车前灯在雨幕中劈开一道颤抖的光柱。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第23单外卖即将超时。
"操！"他猛拧油门，车轮碾过水坑溅起三尺高的水花。远处写字楼的霓虹在雨帘中晕成模糊的光团，像极了老家庙会上沾了水的糖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天空突然炸开一道紫色闪电。
叶昭的瞳孔里映出扭曲的雷光。那闪电竟在半空分裂成九道枝桠，如同倒悬的紫晶珊瑚。他闻到了铁锈味，鼻腔里泛起细密的刺痛。电动车把手突然变得滚烫，仪表盘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时速从25飙到180只用了半秒。
"见鬼！刹车！"他拼命捏紧车闸，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雨水在脸上横着飞，视野里最后的画面是写字楼玻璃幕墙上的倒影：一个浑身缠满锁链的黑影正从自己背后升起。
轰隆——
紫色雷柱贯穿天地。
叶昭睁开眼时，最先看到的是悬在鼻尖的青铜铃铛。铃舌无风自动，却发不出半点声响。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拔步床上，锦帐外飘着暗红色的烛火，空气里浮动着线香与铁锈混合的古怪味道。
"醒了？"白衣人掀开帐幔，惨白的脸凑到跟前。他戴着高帽，吐出的舌头垂到胸口，手里捧着本泛黄的册子，"三百七十二年阳寿未尽，生死簿上却查无此人。叶判官，您这出金蝉脱壳演得可真够绝的。"
叶昭猛地坐起，后脑撞上雕着饕餮纹的床柱。记忆如潮水倒灌：朱砂笔尖划过宣纸般的生死簿，忘川河畔千万盏引魂灯，还有那场将判官殿劈成焦土的雷劫。他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青色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细碎的金砂。
"现在是什么年份？"声音出口的瞬间，他看见白无常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您是真不记得了？"白无常的舌头卷起册子，纸页哗啦啦翻动，"自您擅改生死簿遭天谴，灵界已经换了三任判官。那些本该入轮回的恶魂在人间流窜作乱，十殿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