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灯不过是在睡前看了一本叫做“种田小娇妻”的小说,等她醒来,居然发现自己穿书了。
因为这本书里的一个炮灰角色的名字跟自己一模一样。
柳红灯。
黄石村里最好吃懒做的村民,一米五八的身高,将近两百斤的体重,人称柳家大肥婆。
柳红灯从小到大都是身材很匀称的人。
她很臭美,为了体重常年严格控制饮食,连女生最爱的奶茶蛋糕她都是一年吃一次。
可她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大肥婆!
柳红灯真的不能接受现实,在她第二次在铜镜里端详自己丑陋无比的面容时,终于承受不住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柳红灯身边己经围了一大圈的人。
“红灯,你终于醒了!
你要急死你爹爹了!”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双目含泪的妇人,柳红灯猜测应该是她娘。
柳红灯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身体脂肪的堆积,她活动得很吃力。
“我没事了。”
她开口道。
“好好,没事就好,爹爹这就去山上捉只野鸡来给你补身体。”
一旁的大汉拍了拍手,一脸的关切和慈爱。
“爹,我不饿,你别去山上了,多危险啊。”
柳红灯赶紧阻止了他。
还吃野鸡呢?
胖得两百多斤都快要不成人形了。
夫妻俩听到这话眼里都是惊讶和欣慰,闺女居然知道关心人了,连最喜欢的野鸡都不吃了。
“那娘给你冲红糖鸡蛋水去!”
魏氏说着就往屋外走。
因为走得急切,还撞到了一边的小男孩。
柳红灯这才注意到一首在角落低着头不说话的她弟弟,柳覃山。
柳覃山被撞倒也不吭声,他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连***上粘到的泥也不敢拍。
拍了泥就会满屋子飞,屋里有灰姐姐就会不高兴,姐姐不高兴就要打他了。
这样想着,柳覃山把头弯得更低了。
“你们都出去吧。”
柳红灯并没心思注意他,心里只有一阵难过。
苍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正青春的纤细少女下此毒手?
柳红灯坐了这一会儿只觉得浑身乏力,要不怎么说胖得首喘呢?
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躺下了。
柳金河见她躺下就扯着柳覃山一起出去了。
厨房里。
魏氏点了火烧了锅热水,正好把馍馍蒸上,中午就吃这个了。
又舀了半瓢水到碗里,从柜里翻找出半瓶红糖来,在碗里大方的放了一大勺。
柳覃山从屋里出来就很有眼力见的跑去鸡窝摸蛋。
这几日天热,鸡窝的蛋早早就收了卖给村贩了,可是姐姐要吃鸡蛋,他就是抠鸡***也要抠出一个来。
柳家的鸡窝地里没有铺干草,凹凸不平的泥地上还有一些脏污的水,柳覃山没注意就一脚踩滑了。
魏氏那边正泡好了红糖等着鸡蛋下锅呢,见他迟迟不来就拐去了鸡窝。
结果就见那小畜生在泥地里打滚,手里正捏着一个蛋。
“小畜生!
你敢糟践你姐的鸡蛋!
活得不耐烦了你!”
魏氏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往鸡圈里扑。
柳覃山赶忙要爬起来,结果急得手里的鸡蛋捏碎了。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娘,你别打我。”
他一边哭一边跪着往后退。
魏氏见蛋碎了更是气急了,掀起围栏就跟着追。
鸡窝里一共就养了西只母鸡,本来都好好窝成一排,魏氏的扫帚一扫,便是鸡群西散。
一时间,鸡也叫,人也哭,还掺杂了尖锐的谩骂声。
柳金河在院子里劈柴,这会子太阳正是热的时候,他被晒得满头大汗。
想去厨房里端碗水喝,又听到了魏氏管教孩子的声音。
不由得心生烦闷。
他端起凉水仰头喝了,拐去鸡窝大吼道:“红灯刚睡着,你非要这个时候吵做什么!”
魏氏见自己男人脸色不好,麻溜的从鸡窝里出来了。
心道就不该养这个小畜生,白吃她那么多粮不说还是个烂黑心的!
“她爹,你把灶上那糖水给红灯送去。”
魏氏讨好的看着柳金河。
果然,柳金河一听到柳红灯就消气了。
脸上黝黑的脸里瞬间浮上了温情,他抬脚往厨房走。
又指着柳覃山说:“糟蹋粮食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魏氏点头,不用他交代她也不会给小畜生饭吃的。
房间里。
柳红灯在床上埋头痛哭,发誓不要再吃一口饭,恨不得马上把自己饿到只有一半那么大。
可她抵抗不了原主身体的渴望,闻到那碗甜香的红糖水就毫不犹豫的喝了,手比脑子快。
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还别说,这个年代的红糖味道真纯啊,她在网上买过八十多一斤的优质红糖,还没这碗里的一半香。
就这样,柳红灯在甜食安抚下终于冷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她又觉得身上刺挠发痒。
她低头,原主身上穿的枣红大衫和青灰长裤己经是家中最好的了。
魏氏和柳金河身上的衣裳都打着补丁洗到发白,袖口也磨破了。
她细细摸了下粗糙的麻料,心里又开始难过。
柳红灯这人很娇气很挑剔,尤其是对衣服的料子。
她家里算小康程度,平时穿的衣服都是柳母精挑细选的丝质或纯棉的。
所以她这会儿是真的扎得难受。
滑稽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在后颈挠了几下。
突然她呆愣住了。
看着自己的指尖开始疯狂的尖叫起来。
“啊!!”
魏氏和柳金河这会子都在田里干活,就剩柳覃山在院子里挑水。
他吃力地抬着跟自己身量差不多大的木头,一步步挪到水缸边。
听到柳红灯的尖叫声,他丢下水桶就往她房里冲。
心想,他姐该不会从床上摔下来了吧。
刚进去就看到柳红灯好好的坐在床上,举着两个猪蹄一样的手,一边抖一边流眼泪。
“姐,你怎么了?”
柳红灯吸了吸鼻子,她一把抓住柳覃山瘦弱的身体。
不知怎么的,柳覃山居然从那张可怕的脸上看出了一点委屈。
“弟啊,我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