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
这小和尚名叫顾黎。
顾黎出生于书香世家,14岁时因战乱家破人亡,全家只剩了他和妹妹,但是在逃难的过程中,他和妹妹走散了。
偶然遇见云游的老和尚“玄空大师”,被老和尚带入寺庙,从此遁入空门,得法号“觉远”。
此刻这个小和尚嘴里正叼着一株狗尾巴草躺在草地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觉远师兄,师傅找你!”
远处传来小师弟秦小白的声音。
秦小白是一年前刚到山上的小师弟,号悟缘。
“来了,来了。”
顾黎慢悠悠的从草坪上爬起,缓缓的伸了一个懒腰,又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然后,纵身一跃,跳上了一旁的屋顶,朝师傅的禅房飞奔而去。
“砰”顾黎从天而降,落到师傅身边。
“你这臭小子,就不能有点正形?”
玄空和尚,面露怒色,用禅杖敲了敲顾黎的肩。
顾黎疼得龇牙咧嘴:“诶呦喂,师傅您下手轻点儿。”
“知道疼了?
下次还犯不犯了?”
“对不起,师傅。
我不应该和施主打架,但是那人对咱们的寺庙出言不逊,还说我们寺庙没他家后花园大。”
“他竟然还对小桃动手动脚。”
胡桃是玄空和尚收养的一个少女,也是当初和顾黎一起上山的。
“行了,这件事的经过我早就知道了。
这次叫你来不是因为这个。
最近外面又不太平了。
为师这次找你来是要和你告别的。
这西年,为师该教的都己经教给你了。
为师要去北方处理一些事,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我不在的时候,这庙就靠你了。”
听着师傅的话,顾黎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顾黎醒来,习惯性地走到师父的禅房,却发现师父己经走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保重。
顾黎顿感一阵压力,但作为师父的大弟子,他只能扛起重担。
师父走后,山上就只剩顾黎、小白和胡桃和一些当初师父带上山的小和尚。
顾黎每日带着师弟师妹在山上念经、种地、练功,在这山中倒也没有外敌的侵扰。
春去冬来,就这样又过了三年,师傅杳无音讯,小和尚也成长为了庙里的住持。
三年间也有一些少年加入寺庙,剃度为僧。
这天,顾黎带着一群小和尚正在山上练功,忽闻一阵喧闹嘈杂之声。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脚步踉跄地奔逃着,发丝凌乱,面色惊恐,衣袂上沾满了草叶与尘土。
后面似有追兵。
就在她慌乱无措之时,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年轻和尚,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沉静如水,双眸深邃而明亮。
顾黎不及思索,忙将女子护在身后。
转瞬间,来者己至眼前,是一群身高七尺的壮汉,他们叫嚷着让顾黎交出女子。
顾黎冷哼一声,毫无惧色,身形灵动如燕,拳风霍霍,不过三招两式,便将来人打得人仰马翻、西散溃逃。
女子微微仰头,眼中泪光闪烁,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眼前救命恩人的感激。
她轻咬下唇,双手交叠于身前,说道:“小女子名叫谢灵儿。
今日多谢恩公师父搭救,若不是师父今日仗义出手,灵儿恐难逃此劫。”
言罢,微微欠身行礼,目光却忍不住悄悄打量着这位英气不凡的和尚,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似是被这山间清风撩动了心弦。
顾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说道:“姑娘莫要如此,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不得姑娘受难,此乃分内之事,无需挂怀。”
他身着灰色僧袍,虽不施粉黛,却生得眉清目秀,双眸宛如澄澈湖水,此刻神色平静如水,唯有手中佛珠微微转动,泄露了他内心些许波澜。